萍水相逢的男女,如何能夠做夫妻?
他們不了解彼此的過往,又不熟悉彼此的喜好,更不懂彼此的性格和脾氣。
許昶試著代入他剛才跟那位不知名的公主的一面之緣,突然搖了搖頭。
富貴權勢必然重要,可他想要的女人,是心靈契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知道他曾經的悲傷與困苦,疼惜他懂他的女人。
這世上,姜杏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的女人。
…
趙楹這個皇帝當的并不順心。
他負手走來走去,抬眼便是滔天的怒火。
“賀咫,你告訴朕,天底下是不是皇帝最大?”
賀咫點頭,“是”。
“那朕為什么沒有自由?”
賀咫撓頭,無以對。
“朕只是想出宮透透氣,很難嗎?”
賀咫:“先祖有訓……”
趙楹一個奏折扔過來,賀咫偏身躲過。
“朕不要聽什么祖訓規矩,朕就一個要求,帶我出宮。”
賀咫眨眼想了想,一狠心道:“出宮也不是不可以,您告訴微臣想去哪里,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調派人手,鳴鑼開道,清散閑雜人等。”
趙楹嘩啦一聲,把桌上的奏折都給掃到地上。
“出趟門而已,前呼后擁那么多人,別人會罵我是昏君。我只是去……體察民意,敲鑼打鼓,鳴鑼開道,讓人又跪又拜,難不成要當猴耍?”
賀咫垂首聽訓,小聲嘟囔:“什么體察民意,說得那么好聽,您就是想出去玩,喝酒聽戲看雜耍。”
聲音不大不小,趙楹正好能夠聽見。
他啪的一聲兩手拍在龍案上,撐著身子狠狠瞪著賀咫。
賀咫嚇得忙閉嘴,訕笑賠罪。
兩人太過熟識,雖然趙楹當了皇帝,賀咫有時候說話總是會不經意間像以前一樣。
這要是被官看到,又要參他一本,給他按上一個藐視君王的罪名。
好在趙楹并沒真的生氣,突然一笑,催道:“既然你都知道,還裝什么裝,趕緊想法子帶我出去。整天關在宮里,我都快悶死了。”
人人都想當皇帝,可只有當了皇帝才知道,擁有至高權利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失去了自由。
趙楹現在擁有了無數的臣子,人人對他恭敬有之,敬仰有之,都把他稱之為天子,卻沒人敢把他當朋友。
賀咫除外。
“你要是不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娘子,武所牛千戶的女兒喜歡你,不光向你示愛,還揚哪怕給你做妾也無所謂。”
“我不是都跟牛翠花說清楚了嗎?”
“我不管,她曾當眾向你表白,你認不認吧?”
賀咫氣得臉都綠了,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如今卻拿秘密要挾自己。
“你敢?”他咬牙切齒。
“朕當然敢,你要是不帶我出去,我馬上宣姜杏進宮,告訴她這個秘密。”
賀咫氣的咬牙,“好好好,我這就安排,保管讓萬歲爺玩得痛快。”
趙楹得意地撇嘴,“好啊,朕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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