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心里想著,等會兒如何幫忙說服許渝道和柳祎綏,幫王惠蕓脫身。
至于許昶跟趙梅英的婚事,只能靜等時機了。
又或者,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她親自跟趙梅英解釋清楚。
人不知全貌,自然無法設身處地了解對方的立場,只有知道了別人的苦衷,才能原諒。
姜杏心里篤定,趙梅英如果知道了她和許昶的事兒,必然也會理解她的。
這么想著,她掀開簾子往外瞧了瞧。
路邊景色有些陌生,她剛想問,許昶不聲不響遞進來一個水囊和一包酥餅。
春草又驚又嚇,連午飯都沒吃,早就饑腸轆轆。
她瞬間兩眼放光,接過東西剛準備狼吞虎咽,突然想到姜杏還在身旁,羞赧地遞到她面前,“阿杏姐,你先來。”
姜杏搖了搖頭,“你吃吧,我不渴也不餓。”
春草嗯了聲,迫不及待大口吃喝起來。
“京城的酥餅就是好吃,真香。”
春草沒心沒肺,吃得狼吞虎咽,因為太干噎住了嗓子,不停地翻白眼。
姜杏又是遞水又是捶背,好歹幫她順下那口氣。
明明氣息已經很順了,可春草卻眼睛一閉,昏睡了過去。
姜杏迅速扣住她的腕子,想要幫她把脈找出緣由,可路不平,馬車顛簸得厲害,春草手腕無力,幾次從她指尖垂落。
姜杏把她放下,撩開轎簾準備求助許昶,就見他停下馬車,撩簾看了進來。
他目光沉靜,跟剛才又氣又急的失態模樣判若兩人。
姜杏警惕地往后躲,許昶突然冷笑了聲,手上拿起一個小細竹筒,朝著姜杏的面部,猛然吹出一口煙。
他迅速跳下車,躲到一旁。
姜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想喊救命,可四肢無力,渾身發麻,喊也喊不出聲,動也動不了。
她知道那煙霧是斷魂香,能讓人瞬間昏迷,也知道用什么可以解,可事出突然,她沒有一點防備,只能在不甘和后悔中,任自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許昶上車又行了好長一段路,把車停在一處宅子門口。
他確認車內沒了一絲動靜,他才撩開車簾散了味兒,把人抱出來。
這是他剛剛租好準備安置他娘的宅子,位于城南平民地界。
兩進的普通宅院,不算新,也不奢華,勝在整潔干凈。
他把姜杏徑直抱進正房,安置在東內間。
春草則隨意放在了倒座的南房。
…
姜杏這一覺睡得特別沉,連夢都不曾做一個。
醒來時天已經黑透,入目是一片陌生的屋頂,轉過頭去,就見昏黃的燭光籠罩著滿屋,燈下一人坐在桌旁,正自斟自飲。
“許昶?”
姜杏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四肢像面條一樣綿軟,根本使不上一絲力氣。
腦海里閃過昏迷前許昶望她的那一眼,冷漠、陰狠,仿佛隨時爆發。
她忍不住心頭亂跳,虛弱開口:“許昶,不去救你母親,挾持我做什么?”
許昶頭也沒回,壓抑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讓一個人死去很容易,但是如果能用他(她)的死,換取想要的東西,便絕不會輕易讓他(她)死去。許渝道和柳祎綏不傻,我也一樣。”
所以,許渝道跟柳祎綏,會拿王惠蕓換取許昶的妥協讓步,甚至讓他成為傀儡,或者炮灰。
而許昶,會拿姜杏的生死要挾誰?賀咫還是姜誠祖?
他想換取的東西又是什么?
姜杏腦子木木的,想不出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