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咫:“您再呸我,下次可不給您帶酒了啊。”
提到酒,趙楹抬腳邁過門檻,關上房門,重又坐到桌前。
兩人喝了兩杯,他問賀咫道:“這回賑災一事交給沈頌安,可靠嗎?”
賀咫抓了抓耳朵,卻沒說話。
趙楹在桌下踢他一腳,“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在這抓耳撓腮演戲。”
賀咫裝傻充愣,仰臉先笑,“沈頌安乃戶部尚書,妤貴妃的親爹,您的老丈桿子。雖然現在已經有他貪墨的證據,到底不足以一招擊潰。您難道不給他留幾分面子嘛?”
趙楹冷笑,“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朕給他留的,關鍵他是圣父太上皇的人,留來留去,總是禍患。”
賀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您都知道了?”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趙楹瞪他,“沈家女入宮當貴妃,乃圣父太上皇力薦的結果。戶部一筆糊涂賬,朕催了幾次,沈頌安都沒把清晰的賬本拿出來。如果沒人給他撐腰,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膽大妄為。”
賀咫笑著給他倒酒,夸道:“您還怪聰明哩。”
“廢話,我只是當了皇帝,我又不傻。”趙楹罵著罵著也笑起來,“敢說他們之間沒有私下勾結,朕就把那壇酒全部喝掉。”
賀咫嚇得忙把酒壇子封好,嗔怪道:“您怎么還連吃帶拿的呢,一壇酒喝下去可就醉了。您日理萬機,可沒有光陰可以浪費。”
小酌怡情,大醉傷身。況且接下來還有好多事兒等著他去處理,可沒有喝醉的資本。
趙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由感慨人生。
“朕這個皇帝當得真是憋屈,朝廷大事總有人插手,當朕是個傀儡。后宮里也不清凈,明知兩個貴妃各懷鬼胎,卻還得給她們賞賜和名分,每個月到了日子,還得宿在她們宮里。”
賀咫:“三宮六院,您還不滿意啊?”
“啊呸”,趙楹啐他,罵道,“那些女人唯獨皇后待朕是真心,其他的女人,哪個不是沖著朕的皇位來的?她們懷揣著什么目的,一張嘴朕就知道了。明知心懷齷齪,還得跟她們周旋,當真是憋屈。朕情愿跟你一樣,只娶一人,一心一意,白頭偕老。”
說起姜杏,賀咫嘴角浮起笑容。
“你個癡漢,一提老婆就傻樂。”趙楹激烈“抗議”,順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賀咫欲又止,一臉為難。
“有好事兒?”趙楹挑眉。
賀咫點頭,卻又皺著眉頭說,“不能說,說了怕就不靈了。”
“不能說,你別表現出來了呀,這會兒擠眉弄眼,勾誰呢?”
趙楹罵完,見賀咫果真沒有開口的意思,好奇地探頭湊過來。
“到底什么事兒,說來聽聽。”
賀咫眨了兩下眼睛,依舊搖頭。
趙楹:“你娘子答應給你納妾了?你小子高興得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賀咫搖頭,“才不是呢,我這輩子只娶姜杏一個人,絕不納妾。”
“還不說?”趙楹斜睨他一眼。
賀咫不好再矜持下去,兩手攏在嘴邊,小聲道:“我可能要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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