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剛從南屋洗手出來,滿臉不解,“大白天的,你關門做什么?”
話音未落,纖瘦的身子已經被賀咫拽著,進了臥房。
她嚇得心口怦怦跳,“你要干嘛,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賀咫望著她,兩眼放著光,一開口聲音都激動地發顫。
“咱們有救了。”
“什么有救了?你別一驚一乍的。”姜杏推開他,上下打量,像看一個陌生人。
賀咫把牛皮信封從懷里拿出來,捏在手上晃了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以后有救了。”
云山霧罩,姜杏猜不透,干脆從他手上搶過信封,直接拆開。
先掏出一封信,再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宣紙,一層層展開,只見里面放著一疊陌生的東西。
姜杏扭頭再去看信,一字一句讀下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越瞪越圓。
信是百福藥店坐堂大夫寫的,為他今天的話向賀咫和姜杏道歉。
最后又寫道:“這里有十個魚鰾,每個大約能用八到十次。使用前用溫水浸泡,使用后清水洗凈晾干,如果破損直接丟棄即可。”
姜杏目光落在那幾片薄如蟬翼的東西上面,兩指捏起一個,對著光仔細端詳。
“魚鰾怎么沒有魚腥味?看著像絲綢,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處?”
她從小對氣味敏感,甚至想湊近聞一聞,被賀咫攔住。
即便沒貼近細聞,姜杏已經得出結論,“這是拿丁香熏蒸過,香氣蓋住了魚腥味。”
她抬頭看向賀咫,“這玩意到底怎么用啊?”
她當真是不得而知。
賀咫笑得不懷好意,找到一個空碗,倒上溫水,把一片魚鰾泡進去。
又怕被外人瞧見,干脆把碗放到衣柜頂上。
做完這一切,他扭頭看著姜杏傻笑,開始盼著快點天黑。
…
那封信是李珠兒逼著百福堂的大夫寫的,東西也是她送的。
她自認做了一件好事兒,想著以后賀咫如果知道了真相,不定該多感激她,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剛邁進翠紅樓的大門,就聽見劉亭長正嘟囔。
“這么好的差事,怎么就找不到合適的人呢。”
李珠兒貼上去問:“什么好差事,亭長不如介紹給我呀,我這人天生愛財,到時候掙了銀子,分你一半紅利,好不好呀?”
劉亭長在她臉蛋子上捏了一把,“這差事你做不了,別想了。”
“什么差事,您倒是說說看啊。”
劉亭長嘆口氣,“梨花寨前陣子不是發生了滅門案嗎,縣令大人上報到了郡上。郡守發話,讓加強村寨之間的溝通,各鎮選拔一名函使。有急事半日之內上報,沒有急事每隔三日上報一次。自備馬匹的話,一個月有二兩銀子,這可是個肥差。”
李珠兒嘟著嘴,“既是肥差,他們擠破頭都想做,亭長大人還愁什么?”
劉亭長一甩胳膊,“頭發長見識短,你懂什么。”
李珠兒也不惱,湊過來抱著他的胳膊繼續晃來晃去,“我是不懂,還請亭長大人賜教。”
“函使可不是遞信那么簡單,長得歪瓜裂棗,影響咱們棲鳳鎮在縣令眼里的印象。既要長得帥,還得有馬匹,接人待物,還得上得了臺面,我上哪里去找那么合適的人。”
李珠兒撲哧一聲笑了,“亭長大人真是老糊涂了,放著現成的人不考慮,竟想著大海撈針。”
“你說的是誰?”
“上次到縣里送信的賀大公子啊,差事辦得好,聽捕快們說,縣尉大人都夸他能干呢。你選他做函使,準能讓上峰滿意。”
劉亭長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可不行。”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