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隊篩選上來的,都是年輕小伙子,對賀咫、賀凌兩兄弟更是崇拜有加。
接下來的事兒都很順利,賀咫點了名,賀凌從祠堂搬出來上頭分下來的長槍,一人分了一桿。
眾人看著手里的兵器,別提多興奮了。互相比劃著招式,恨不得立馬來一場比武。
可他們終究是些沒有經過訓練的野小子,既不懂槍法招式,更不懂防守。
賀咫靜靜觀察,大致了解了眾人的底子,跟賀凌低頭商量一番,定下了操練的內容。
賀咫輕輕一躍,站上祠堂大門旁邊的高臺上。
“如果土匪來襲,這桿槍就是你們守住糧食,保衛咱們賀家村人的兵器。槍在人在,必須保管好。每天早上操練和夜晚巡邏,都要帶著。萬一丟失,以叛徒論處,將來孫里正可是要上報朝廷的。”
他這么一說,眾人紛紛嚴肅認真起來。
賀咫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給賀凌使個眼色,按高矮給隊員排好隊。
四十個人分成四排,做好了準備。
“從今往后,賀凌副隊長帶領你們操練槍法,等你們學會之后,我再選出四個小隊長,每位小隊長都有上臺帶著大家操練的機會。”
這么一說,眾人躍躍欲試,尤其是賀權、賀塵兩個人,交換個眼色,私下里已經開始暗自較勁,看誰能拔得頭籌。
賀凌從軍七年,差點做到百戶長。他本可以留下當官,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可是見賀咫下定決心要回鄉,他便義無反顧跟了回來。
雖然后悔過,此時重新手握長槍,就像又回到當初沖鋒陷陣的時刻。
賀凌熱血沸騰,一桿長槍在他手里,變得虎虎生風。時而快如閃電,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時而狡如銀蛇,變化多端,人槍合一。
眾隊員看得目瞪口呆,不時高聲驚呼。
一套槍法練完,賀凌收勢,臉不紅氣不喘,笑得十分得意。
“我腦子里裝了十幾套槍法,這只是其中一套。你們跟著我好好練,不出半年,我保管你們個個都是高手。”
此時的他,跟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就連親弟弟賀權、賀塵兩個人都看呆了。
“沒想到二哥練起長槍來這么帥。”
“大哥、二哥對打,不知道誰更厲害?”
兩個小家伙擠眉弄眼,看看大哥,再看看二哥,腦子里冒出個壞主意。
不料,頭頂呼的一聲,飛過來一粒小石子,正好打在賀權的肩頭,疼得他哎呦一聲。
賀凌站在高臺上,負手望著他,“從現在開始,我不管你是姓賀,還是姓孫,都給我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練習槍法。青峰嶺土匪虎視眈眈,要來搶咱們的糧食和金銀,現在不認真操練,等真到了跟土匪拼殺搏斗的時候,你怎么辦?跪地求饒當孫子嗎?那樣不僅害了你自己,更害了全村的人。”
他額頭有塊疤,本就帶了幾分兇惡之相,此時黑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迫人的氣勢。
眾人再也不敢玩笑,遂認真操練起來。
賀咫站在隊伍最后,負手看了會兒,遠遠地沖賀凌點了點頭。
賀凌的本事他很了解,帶這四十個人,簡直綽綽有余。
賀咫放了心,準備去辦另外的事兒,誰知剛走到祠堂門口,眼角余光瞥見一人,站在大樹后邊,正偷看大家操練。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裝聾作啞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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