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半年多來,姜杏從未見過盛怒之下的賀咫。
此時的他,青筋暴起,表情猙獰,讓人不寒而栗。
姜杏嫌棄地甩手,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幾次用力,都被他死死攥著腕子,根本無法擺脫。
“賀咫,你把我胳膊攥疼了,快松開我。”姜杏冷臉哀求。
“裝可憐給誰看呀?”賀咫眼神朝曹氏姐弟身旁瞟了瞟,“不服氣嗎?那就讓你嘗嘗我拳頭的滋味。”
他的目光落在姜杏頭頂上,緊握拳頭,揮了過去。
姜杏矮身躲開,再起身時,抬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臉上。
賀咫捂臉望著她,“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自以為是的家伙。”姜杏忍無可忍,握拳向他示威。
“打得好。”
曹皇后一拍桌子,噌一下站了起來,“男人就該如此管教,但凡生出異動的苗頭,就要狠狠打壓下去,讓他們無力也不敢反抗。”
她笑容得意又曖昧,“賢夫都是調教出來的。你得狠下心,該罵則罵,該打則打,才能讓他們長記性。”
曹皇后向姜杏傳授御夫之道。
姜杏忙行禮道謝。
曹皇后看向賀咫,勾唇冷笑,問:“說吧,趙楹提出了什么條件?”
賀咫:“放燕王殿下跟萬歲爺離開,其他的好說。”
曹皇后搖頭,“不可能,別以為我讀書少,好騙。自古有之,承襲大統講究合乎規制,讓皇帝離開,他回頭下一道詔書,把我休了。那我還有什么立場?他們兩個人你誰也帶不走,趁早別想了。”
賀咫:“我來換燕王出去,如何?”
曹皇后一臉不解,“你替他?為什么?”
賀咫:“世子于我有恩,權當報恩了。”
曹皇后卻依然搖頭,“放那只老狐貍回去,無異于放虎歸山。他們父子遲早會把我們曹家滅掉。”
賀咫:“既談不攏,賀某不叨擾了,告辭。”
他轉身就走,簡直沒把皇宮內里三層外三層的護衛放在眼里。
曹皇后目送著他的背影,就在他即將邁出門檻時,仰天大笑著一揮手。
早就等在殿外的橫刀侍衛,蜂擁上前,把賀咫堵在門內。
曹皇后:“真當我這未央宮是集市嗎,來也匆匆去也從容。那也太不把我曹桂晞放在眼里了。”
“你什么意思?”賀咫黑著臉問。
“意思很簡單,你跟燕王一樣,進來容易出去難。只要把你們牢牢握在手里,還愁趙楹不妥協?來人,把賀咫給我押下去,好生看管,沒我命令,不能踏出房門半步。”
“兩軍陣前尚且講規矩,你……”賀咫試圖講道理。
曹皇后冷笑:“我曹桂晞只講結果不講規矩。”
“孔夫子所果真沒錯,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今日若不是看姜娘子的面子,你的腦袋早就搬家了。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大太監富德上前一招手,數個侍衛一擁而上,把賀咫困住。
富德皮笑肉不笑,尖聲細氣道:“不賜死你,已是皇后娘娘恩典,別愣著了,跟咱家走吧。”
賀咫望一眼姜杏,憤恨甩袖,怒而離去。
曹皇后遞個眼色,屏退眾人。
姜杏剛準備退出,卻被她叫住,“男人都靠不住,最后還得靠我們女人自己。姜娘子如今想開了嗎?以后可是要跟著我?”
姜杏用力點頭,“民婦愿追隨娘娘。”
“那就好,他日我登青云,必厚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