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幾日,一切如初。
賀咫每日上朝下朝,遇上許昶刁難,他退避三舍,一副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樣子。
姜杏依舊每日趕往杏林春,八卦傳得沸沸揚揚,生意不但沒受影響,芙蓉仙子茶的銷量,反而越來越好。
就連姜誠祖都承認,姜杏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腦子靈活,熱情好客,路人緣特別好,就算遇上麻煩事兒,也能順利逢兇化吉。
姜杏權當爹爹在安慰她。
…
“姜杏是一個招人稀罕的姑娘,從她很小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我瞧著阿杏姐也怪好的,為人和善,豪爽大氣,從沒因為我賣身為奴而看不起我。”
馬車里,王惠蕓跟春草對面而坐,不停地夸贊姜杏。
姜杏信上并沒明說專門派人回去接她,而是說派人往老家送東西,回程路過渤海縣特意給她報喜。
信上告訴了她許昶考中狀元,被授了大官的好消息。
王惠蕓一聽,高興得又哭又笑,一蹦三尺高。
苦熬多年,她的兒子一舉成名天下知,能不高興嘛。
而且她以后在許渝道面前,也有挺直腰桿的底氣了。
郁悶了大半年,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她當即央求派去的人捎著她和春草進京。
那兩人“半推半就”,也就答應下來。
一路上,王惠蕓感恩戴德,不停地提起姜杏母女的好。
仿佛很久之前,嫌棄姜杏,看低姜杏的人,是別人一樣。
快馬加鞭行了數日,終于,她遠遠看到了城門口。
日光下“朱雀門”三個大字金光閃閃,威嚴又氣派。
齊海跟石鎏早在城門口等著呢,接上人便直接把王惠蕓安置在了皓月客棧。
等齊海等人一撤,王惠蕓頓時有些傻眼。
京城那么大,她一窮鄉僻壤來的婦人,誰也不認識,兩眼一抹黑。
沒辦法,她把春草派出去打探消息。春草那丫頭不負重托,竟一路打聽到了侍郎府。
她遵著王惠蕓的囑咐,沒敢貿然闖入,而是在門口蹲守了好幾日。
第三日頭上,終于等到了許昶。
他那日下朝回來得早,剛下馬車,還未往里走,突然從旁沖出來一人,擋在了他面前。
“誰家丫鬟,竟敢攔住本官的去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許昶年齡不大,官威不小,剛想呵斥攔路之人,等他定睛看清那人是誰時,不由嚇得呼吸一滯。
“春草?你怎么來了?”
春草難掩重逢的喜悅,“夫人派我來尋公子。”
“我娘?”
春草點頭,“夫人三日前進了京,就安置在皓月客棧。”
有人路過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兩個人,許昶生怕被人發現,拉著春草閃身避到胡同里。
“你們怎么不通知我一聲就來了呢。之前不是說好了,等我這邊安頓好,就會派人回去接你們嘛。”
許昶一臉為難,并沒有母子即將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