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走吧。”姜杏扶著床架站起來。
賀咫上前一步,在她面前半蹲下去,“上來,我背你。”
“我能走。”姜杏有些固執。
賀咫卻不給她思考的機會,抓住她兩個腕子,稍稍用力,纖瘦的身子便落在他寬闊有力的背上。
賀咫把她往上顛了顛,闊步走了出去。
…
王惠蕓作為平妻,留在了侍郎府。
許昶為此犧牲了什么,沒人知曉。
隨之傳來的,還有春草的死訊。
初聽這個消息,姜杏以為自己耳鳴聽岔了,讓人又說了一遍,確認是春草無誤,她的耳朵里開始嗡嗡作響。
那么年輕的姑娘,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
是誰怨恨她,斷了她的活路?
王惠蕓嗎?貌似不像。
她成功留在侍郎府,看似勝利,實則入了虎穴。
春草作為她唯一的丫鬟,那可是她的心腹,沒道理正在用人的時候,下此狠手。
柳祎綏嗎?貌似也不可能。
她既然能容得下王惠蕓,說明許昶開出的條件足夠優厚。當家主母沒必要對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生出殺心。
春草在她眼里,微不足道。
想來想去,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許昶!
認定了這個事實,姜杏只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天旋地轉。
胸口像是壓著個大石頭,讓她喘不上氣來。
腦子里不斷回想著春草跟她相識的點滴,初相識的春草膽小怯懦,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后,小聲叫她阿杏姐,求她幫忙。
最后一次,她拿著木棒把許昶打暈,天知道她鼓了多大的勇氣。
也正因為那一下,給姜杏爭取了時間,讓她免于受辱。
活生生的一個姑娘,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又說,“許府的人說,春草是被毒死的。”
“毒死的?”姜杏一臉驚愕。
那人點頭:“許中書親自下的藥。這在許府已經不是秘密了。”
“他怎么敢?”姜杏喃喃低語。
“那有什么不敢的,他如今早不是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了。”
賀咫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撩簾進來,沖下人們揮了揮手,把人都給遣散出去。
“他手上沾了血,無非是向上邊遞上投名狀,主動遞上把柄,表明態度。”
“為什么偏偏是春草?”姜杏氣得咬牙切齒。
賀咫一臉鄙夷,“我早說過,他只敢對女人下手。除了春草之外,他又能對誰下手。”
因為知道她愛得死心塌地,因為她身份卑微,所以那份愛,便成了祭獻。
這樣的男人,真無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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