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春草被許昶毒死之后,姜杏消沉了好些日子。
直到那一日趙梅英突然造訪杏林春。
“聽說你的芙蓉仙子茶火遍京城,看來傳不虛。”
她望著大門外長長的隊伍,沖姜杏笑了笑。
姜杏并沒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一絲善意。為何而來,姜杏自然猜得到,可她覺得,許昶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
自己多年的付出,全當打了水漂,可春草年紀輕輕,忠肝赤膽一個活生生的姑娘,就那么不清不楚死在許昶手下,可見他內心多么陰暗惡毒。
他就是一條毒蛇,對他越體貼,受到的傷害便越大。
姜杏甚至有些慶幸,慶幸自己醒悟得早,慶幸自己當初毫不猶豫轉身嫁給賀咫。
否則,她的命運也會像春草一樣,被許昶吸干血然后一碗毒藥給毒死。
她對趙梅英并沒好感,但是也沒什么仇怨。
年輕姑娘一時為情所困,做了點出格的事兒,說了點出格的話,都應該被原諒。
因為等邁過了這道溝坎,最痛恨疾首、后悔不迭的,便是她自己。
姜杏望著趙梅英,開門見山問:“長公主親臨杏林春,小店蓬蓽生輝。不知您這次所為何來?”
“我想買些芙蓉仙子茶。”
姜杏點頭,“除此之外呢?”
“我還想問你幾件事兒。”趙梅英突然變得扭捏起來。
“有什么話您只管問,但說無妨。”姜杏大概猜到下面話題到底是什么了。
趙梅英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喝了一口,舒了口氣,才道:“許侍郎夫婦帶著許昶,進宮向我母后提親了。”
姜杏嗯了一聲,“然后呢。”
趙梅英:“母后本來不想答應的,圣父太上皇出面幫腔,替許家說了很多好話。我母后礙于老人家的面子,不得不答應。”
姜杏:“定了?”
趙梅英抿唇點頭。
姜杏目光有一瞬失落,隨即道:“臣婦給公主道喜。”
“我今天過來,可不想聽你虛偽的恭賀。我想知道的是,你跟許昶之前的故事。”
她還在耿耿于懷之前的事兒?
殊不知當時的許昶還只是有些自私而已,如今的他已經變的視生命如草芥般狠毒。
姜杏笑了笑,推脫道:“其實早想跟長公主攤牌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我同許中書早年在梨花寨時,只是普通鄰居而已,后來我嫁給賀咫,隨他在渤海縣做函使時,湊巧也同許家是鄰居。”
見趙梅英沉目望著她,姜杏神色坦然道:“難道長公主不相信嗎?”
趙梅英抿了抿唇,神情黯淡,茫然問:“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