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眼里，救死扶傷竟也成了錯誤。

姜杏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顛倒黑白的話。

她咬牙切齒問：“族長如此作惡，就不怕苦主告官？”

“你說如果她們能告，會等到現在嗎？”族長一臉得意。

“她們婆媳怕你，我卻不怕。你趁早放了我們，否則就把你欺壓族人，搶掠私產的事兒，揭發出去。”

族長捂著胸口，夸張地說：“怕，當然怕。可誰叫你公然跟我作對，一再把那小崽子救活呢。”

他拐杖使勁往地上一杵，惡狠狠道：“我就是要讓你看到聽到，我還要讓你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他一揚手，身后一個年輕人殷勤地湊了過來。

“當著女神醫的面，你給她演示一遍，這孩子到底是如何中的毒。”

那人帶著布做的手套，掏出一朵毒蘑菇，在鼻端嗅了嗅，捏著嗓子道：“這蘑菇好鮮亮，肯定好吃，誰想吃？”

“方川想吃嗎？好吧，送給你了。記得拿回家偷偷放到鍋里，跟奶奶和母親一起吃啊。”

“那小子貪吃，等不及回家，路上就開始啃了。雖然只啃了一口，甚至都沒有咽下去，卻依舊中了毒。”

那人捏著毒蘑菇，在姜杏臉前晃了晃。

“此菇外號小紅傘，別說吃一口了，就是手摸一下，碰觸到食物或者碗盤，也會引起中毒。”

姜杏比他懂。

她從小生活在梨花寨，很小就跟著牛奶奶進山，除了采藥打獵，也常遇見山珍野味等。

毒蘑菇，她很小就能甄別。

她假裝害怕，往后不停地躲。

“族長讓我知道這些，到底是何意？”

“自然是為了讓你——背鍋。”他們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朵毒蘑菇，是特意給她們婆媳準備的。等他們祖孫三口全都中毒倒下，那么你便是第一個沖進來的人。”

“那又怎樣？”

“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嫌疑最大。況且你家里會出現一模一樣的毒蘑菇，到時候你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姜杏從沒遇見過如此奇葩齷齪的事兒。

她擰眉道：“你說我洗不清，我便洗不清嗎？我根本沒有動機，為何要殺他們祖孫三人？”

“動機就是，你想賴賬。租賃了她們的宅子，卻想據為己有，不惜下毒，等房東一死，你便可以堂而皇之據為己有。”

姜杏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那日祠堂宴席時，族長并未阻止他們租房。

原來從那時起，老東西心里就開始謀算，如何讓她背鍋了。

“只可惜，這一次只能把你抓來背鍋，讓你那個強壯的男人給逃了。終究有些惋惜，怕是會養虎為患。”

族長悵然感慨。

有人出主意，“族長不用擔心，到時候咱們設計伏誅他，神不知鬼不覺把人除掉，養什么虎為什么患，天王老子到了大同，也得乖乖當只病貓。”

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族長看一眼姜杏，突然變臉，冷冰冰道：“既然知道怎么做了，那便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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