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幫他買書的消息,全兵營都知道。
看書看一晚上,這理由再合適不過了。
誰知,李昆根本不相信,神神秘秘湊過來,壓低聲音問:“聽聞你娘子懷了身孕,想必……”
他壞笑著努努嘴,目光下移,“……賀大人,肯定憋壞了吧?”
此話一出,賀咫整張臉都黑了。
黑眼圈便沒那么明顯了。
“你胡說什么?”他厲聲罵道。
李昆一副“我是過來人,我都知道”的表情。
“要不要幫賀大人張羅一房妾室?雖說納妾納色,也要找一個知根知底的才放心。你初到大同,人生地不熟,也不便去找媒婆張羅。不如我來幫忙好不好?”
李昆十分熱心望著賀咫,拍著胸脯保證,“你只要點頭,今晚我便讓你做新郎。”
“李參軍的好意心領了,賀家有家規,子孫不能納妾。”
賀咫心頭不悅,卻不好發作,冷臉搬出自己定下的家法,便把李昆的餿主意給懟回去了。
“既然如此,要不……”
李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附到賀咫耳朵邊,捂著嘴壓低聲音道:“今晚我帶你去怡紅樓快活快活呀?”
這主意比上一個更餿。
賀咫合理懷疑,李昆腦子里有東西變質了,否則怎么會想出這么多的餿主意。
他搖頭嚴詞拒絕,“賀家有家規,子孫不得出入風月場所。”
李昆驚得目瞪口呆,捂著嘴問:“不讓納妾,也不讓逛花樓?”
賀咫重重點頭。
“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早聽說李昆愛玩會玩,看來傳果然不虛。
賀咫從心里很排斥這樣的男人。
男女同理,對婚姻不貞,便很難做到忠誠可靠。
他微微挑眉,像是玩笑一般反問:“李參軍此生的意義,便是納妾和狎妓?”
李昆尚未反應過來,頗為自豪地說:“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那我問你,李參軍到現在納了幾房妾?”
李昆驕傲地伸出三個手指,在賀咫面前晃了晃。
賀咫:“如沒記錯,朝廷律法規定,七品官以下,只能納一房妾室。你納了三房,可是違法了。”
李昆一聽,訕笑著道:“都是男人,大家互相理解互相幫助,賀大人不會認真的吧?”
賀咫不置可否,又問:“李參軍逛過花樓?”
李昆此時已經起了防備之心,眨了眨眼,不說有也不說沒有。
賀咫:“朝廷有令,禁止各級官員狎妓、侑酒行歡。違者嚴懲,可削職問罪。”
李昆額頭開始冒汗。
“賀大人誤會了,小的無意冒犯,剛才單純說笑而已,您別當真。”
賀咫:“我當不當真不要緊,真要讓糾察知道了,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李昆嚇得腿軟,忙道:“小的今天回去,便把三位妾室遣散。以后也絕不再光顧花樓。”
賀咫點點頭,“希望李參軍說到做到。賀某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他說完就走。
借口妻子孕期在外亂搞的男人最齷齪。
他寧愿相信自己的右手,也不信任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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