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欣然點頭。
…
上一次秦槐設宴,賀咫和姜杏提前離席,并未品嘗到菜色如何。
今日親自試過之后,賀咫只覺得一般。
不過依舊點了幾道招牌菜,讓小二提前備好,準備等他結束時帶回家。
原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宴席,誰知酒過三巡,趙金一揮手,推門進來幾個妖艷的女子。
趙金:“干吃多沒意思啊,我請了伶人過來駐唱,大家有喜歡的曲兒只管點,今晚我請客。”
一位身著紅紗的女子,扭著水蛇腰走到趙金身邊,行禮問道:“今晚的壽星便是趙大人吧,奴家給您彈唱一首《福壽曲》如何?”
趙金在她下巴捏了一把,笑著催促:“那就快著些吧,別讓你趙爺爺我等急了。”
那女子笑著應下,一轉身,竟坐到趙金腿上,撥琴開始唱了起來。
其他女子也不示弱,各自尋了一人,湊上去撒嬌說笑。
賀咫從未逛過花樓,自然也不知道這是趙金特意從怡紅樓找來的妓女,目的就是為了考驗賀咫,并且把他拉下水。
他們甚至提前做好了安排,特意給賀咫選了一個面容清秀,眉眼跟姜杏有五六分相似的女子。
“給官爺請安,奴家名喚杏奴,能伺候官爺,實乃三生有幸。”
不光五官像,就連名字,都刻意進行了偽裝。
那姑娘不像其他人,行過禮在賀咫旁邊規規矩矩站定,并沒纏上來。
其他人自顧自調笑,暗中不忘偷窺賀咫的反應。
趙金跟李昆使個眼色。
李昆點頭。
他提前在賀咫的酒杯里下了藥。
眾人好整以暇,都等著看賀咫的好戲。
賀咫起初單純地以為,只是一場生辰宴而已,等那些女人進來時,尚沒反應過來。
可她們一對一,各自尋了一人,又是敬酒又是笑鬧,賀咫后知后覺,方才反應過來。
狗東西趙金和李昆,在背后暗算他呢。
他前腳怒斥李昆違規納妾,后腳他就設計把賀咫騙來,借壽宴做餌,意圖渾水摸魚,拉他下水,拿他的把柄。
貪官污吏墮落的開始,大多是被權色金錢交易被拖下水的。
有一就有二,或者是只要有了把柄,以后便身不由己終身受制于人。
賀咫恨透了這樣的人,身在其位,不為家國分憂,卻一味給同僚拆臺使絆子。
簡直可惡至極。
他怒從心頭起,剛準備呵斥趙金和李昆,突覺心頭一窒,隨之狂跳起來,緊接著腦子發昏,眼皮發沉,渾身的皮膚像著了火一樣,燥熱難耐。
糟糕,這幫孫子竟偷偷給他下藥。
賀咫一拍桌子想站起來,可手腳都不聽自己使喚。
原先乖乖站在一旁的杏奴,瞅準時機湊上來,一下子挽住了賀咫的胳膊。
“官爺可是喝醉了?奴家扶您去歇息如何?”
她把臉貼在賀咫的上臂,用力蹭了兩下,仰臉望著賀咫,揚唇一笑。
賀咫腦子里炸開了鍋。
姜杏的臉,跟眼前這個女人的臉,交替出現。
越來越快,越來越模糊。
他用力甩一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些,可事與愿違,瞬時天旋地轉,更厲害了。
四周響起趙金、李昆等人,虛情假意的問候。
他們譏笑的嘴臉就在頭頂,賀咫想揮手把他們推開,卻一絲力氣也使不上。
他眼前一黑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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