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是個炮灰性子,幫李昆出氣,反而把自己拉下水。
昨晚姜杏掀桌之后,聲稱要找秦槐評理,秦槐如果不給做主,她便要鬧到京城去。
總之一句話,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沒想到嬌柔的小娘子,發起火來那么嚇人。
幾個糙漢一下子都被她震懾住了。
幾人一商量,連夜去了秦槐府上。
秦槐從睡夢中被叫醒,披著外袍,趿拉著軟底鞋,打著哈欠出來見他們。
見幾人站作一排,都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得來氣。
等聽完來龍去脈之后,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沖趙金和李昆勾了勾手指,那兩人不明所以湊過去,被秦槐照著屁股,一人踹了一腳。
“你們一個個的,都那么閑啊,沒事回家睡覺不好嘛,非得招惹賀咫。他是好欺負的人嗎?”
兩人面紅耳赤,誰也不敢開口。
秦槐:“我都不敢惹他,你們倒好,還給人家下套,能耐的你們。回頭他一道奏折呈到龍案上,我看你們怎么收場。”
李昆的叔父跟秦槐有一點私交,他壯著膽子上前拉了拉秦槐的袖子。
“總兵大人,您幫幫忙,可別見死不救啊。”
秦槐一甩袖子,“我可沒那么大的能耐,我連皇宮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李昆:“這不是還沒捅破天嗎,您幫忙勸勸賀大人,上次方家的事兒,您賣他好大一個面子。這點子小事兒,只要您張口,他保管聽您的。”
“你他媽給我滾蛋”,秦槐氣得破口大罵,“我的面子就這么不值錢呀,用到你們這些爛人身上。說過多少次,沉迷女色,遲早誤事,你們怎么就是不聽呢。”
趙金忙賭咒發誓,“經過這一次之后,我們以后保管好好的,再不踏入怡紅樓半步。”
李昆的面子可以不給,趙金的面子卻不能不給。
秦槐的怒氣消減了一半,指著李昆大罵:“你們呀,就是一對棒槌。”
趙金紅了臉,低頭悶聲悶氣地說道:“總兵大人幫了這一次,小的以后對您誓死追隨。”
他這句話分量很重。
李昆這樣的文官,隨便找個讀書人就能頂上。
趙金這樣的悍將,可是千載難求,若因為這點事兒被擼掉了官職,對秦槐來說可是巨大的損失。
他沉眸想了會兒,心里有了主意。
他慢悠悠喝了口茶,道:“男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讓女人去解決。”
“女人?她們如何解決?”
趙金撓了撓頭,一副憨傻不解的模樣。
秦槐:“聽說你夫人跟你正好相反,聰明伶俐,嘴皮子利索,哄死人不償命。讓她去找賀夫人,女人之間好說話,不論怎么軟磨硬泡,高低讓她幫你求下這個人情。”
趙金不服氣道:“男人闖了禍,就該男人擔著,讓女人出面算怎么回事兒。再者說了,如果她真的說成了,回頭必然要騎到我的頭上去。后半輩子豈不是要被她壓一輩子,不成不成。”
他搖著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