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在前線打仗,輕易見不到女人。荒蕪感情總想找個出口,一時跟男人看對了眼,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
賀咫反問:“不丟人嗎?”
趙金重重點頭,“不丟人。愛天、愛地、愛父母、愛妻兒、愛知己……但凡是真心相愛的,都沒錯,一點都不丟人,可是……”
賀咫震驚之余,終于等到了他想聽的內容。
“可是什么?”
“可是你已經成親了,你夫人也已經懷了身孕。即便你以前喜歡男人,如今也該為了她,潔身自好才行。你不能背著她,在外面花天酒地。”
賀咫撓頭,不知該怎么解釋,只能干巴巴地說:“我沒有”。
趙金一擺手,一臉篤定:“你有沒有,我還不知道嘛,你別裝了”。
賀咫一個頭兩個大,秀才遇到兵,真是說不清了。
趙金湊上來,壓低聲音道:“這件事兒我會替你保密,但是,你必須跟那人斷了聯系。”
賀咫搖頭,“斷不了一點。”
趙金咬牙嚇唬他,“你怎么就好賴不分,冥頑不靈呢。女人懷著孕多脆弱呀,要被你夫人發現,搞不好會一尸兩命的。”
賀咫搖頭,“她很想得開,絕對不會生氣的。”
趙金更憤怒了。
在他大發雷霆之前,賀咫索性說了實話。
“你昨天看到那人,就是我夫人。”
“你少瞎說,那是個男人,我親眼所見。”
賀咫:“眼見不見得為實,你的眼睛騙了你。”
“怎么會?”
賀咫篤定點頭,“我夫人懷孕之后長胖了,不喜歡穿自己的衣裳,所以就穿著我的棉袍。她好奇我的營帳到底是什么樣的,昨天趁著送炭車隊,便把她帶進來了。看完之后,我們去了桂花樓,吃了晚飯方才回家。”
趙金大概聽懂了,可他用力回想昨天自己看到的畫面,還是不敢相信。
賀咫舉起了右手,掌心朝上,“我發誓,剛才句句屬實。我賀咫這人,絕不會喜歡除我娘子之外的外人,不論男女,都不會。”
誤會大了。
趙金原準備好好教訓賀咫一通的,結果鬧了個大烏龍,實在是丟人。
他臉一熱,忙道:“是我沒搞清楚狀況,還請賀大人別見怪。”
剛才恨不得稱兄道弟,現在叫我賀大人?
賀咫失笑,道:“替我娘子向你道謝。有你在軍營監督著我,她可以放心了。”
趙金羞愧,又說了幾句,逃也似的跑了。
晚上回到家,賀咫把這個當做笑話講給姜杏聽。
逗得她抱著肚子笑了好半天,最后哎呦著,把腰都笑酸了。
賀咫一邊幫她按揉腰部,一邊勸:“你以后乖乖穿自己的衣裳出門,千萬別再搞什么烏龍了。”
姜杏搖頭:“我才不呢,我以后穿一天男裝,再穿一天女裝,讓外人都以為你賀大人男女通吃。”
賀咫在她腰眼擰了一下,“小沒良心的,你這么對付我,到底想干嘛?”
姜杏:“你以后必然是要回京去的。趙楹是否還會啟用你,百官如何看待你,都是變數。”
“所以呢,這跟你胡鬧有什么關系?”
“人無完人,你總要染上點小瑕疵,才不會招人嫉妒。我這是在幫你。”
誠然,她說得沒錯。
尤其是在皇帝面前辦差,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射出冷箭,遭人暗算。
適當地暴露自己無關痛癢的短處,有助于制衡自保。
可像姜杏這么弄,會不會太胡鬧了。
可她好像很開心,笑得合不攏嘴。
算了,隨她吧。
賀咫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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