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只覺得莫名其妙,費功夫把她拉到這個地方的人是他,現在生氣主動走了的人也是他。
虞江尋回了漱玉閣,菊芳見她來了,欲又止。
她思慮再三,還是說了出來。
“婕妤,一個時辰前太子殿下傳喚奴婢過去,問您這兩日見了什么人,婉儀小姐和您說了什么話......”
虞江尋面無表情,聞隨意道:“我知道。”
菊芳心里緩緩冒出疑問,卻也沒多問什么,只是猶豫地說:“婕妤,奴婢覺得,太子殿下好像......很關心您,說是不喜歡,其實都是假的吧。”
“管他真假呢。”
虞江尋格外清醒,“他要是真的愛我愛到無可自拔,就該主動立即取消那所謂的婚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為我還是從前的我,隨便給個什么小物件就能哄好了。”
說罷,她拿出手串,將其鎖在了梳妝桌最里面的小匣子里。
她坐下后,定了定心神,回想起蕭胤說過的話。
賢妃這次哪怕犯了假孕爭寵的錯,蕭胤都不會嚴懲什么,哪怕連竹青都親口承認了害她的事情,蕭胤依舊有所顧慮。
賢妃這步棋走得很險,分明是奔著要她的命去。
如果蕭胤出來得沒這么快,如果皇后娘娘能立場堅定地站在她那邊,只怕虞江尋就已經被定了罪,在冷宮里待著了。
賢妃三番兩次地找茬,且一次比一次過分,虞江尋絕對不能再忍了。
等她出來,這樣的人只會恨她入骨,與其日日耗費心神提防,不如一舉將她徹底擊垮。
第二日,虞江尋休息了半日,主動去了德妃的宮殿。
哪怕來了行宮,她的殿內依舊還是會飄散著中藥的清苦氣味。
兩只貓悠閑地趴在樹蔭地下,德妃正坐在一旁安靜看書。
儼然一副歲月靜好、不爭不搶的樣子。
虞江尋頓了頓,她之所以會找到德妃,就是因為她覺得,德妃并不像表面上這樣看起來與世無爭,單從她一直服用坐胎藥就能看出,她也是有野心之人。
她笑著走上前,盈盈行禮:“德妃娘娘安好。”
德妃放下書本,驚喜道:“快坐,妹妹又來本宮這里看貓嗎?”
虞江尋笑道:“娘娘養的貓可愛,可是嬪妾今日來,有別的事要說。”
德妃聽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主動說:“本宮聽說,陛下圣心難測,賢妃即將解除禁足,但是要將她降為嬪位。”
“是么?”
虞江尋掩下眼底情緒,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么。
德妃笑道:“本宮覺得奇怪,賢妃此番不是小產了嗎?她是被害之人,怎么陛下要罰她,而妹妹你卻什么事都沒有。”
看來蕭胤把這件事捂的嚴實,旁人暫且都不清楚其中細節。
虞江尋悠悠道:“娘娘聰慧,一猜便知,可陛下只是將她降為嬪位,假孕爭寵的罪名,所帶來的懲罰應當遠不止于此吧?”
德妃說:“你不要忘了,三皇子蕭宸佑正是賢妃所生,而且她能穩坐妃位,前朝的關系也是不可或缺的原因。”
虞江尋不賣關子,直接說:“所以,嬪妾想請娘娘與嬪妾一起,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將她徹底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