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變化無常陰晴難定。
檐角銅鈴響了又歇,咽了三夜細雨。院內一隅滿架薔薇無聲無息攀過瓦當。
啪啪啪是算盤撥動的清脆聲響,寧素嬋核對虞聽晚做的賬本。
虞聽晚坐在她對面,手里轉著毛筆,嘆氣:“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寧素嬋淡淡:“布政使夫人是出了名的惡婆婆,年前得了個兒媳不得她所意,故日日立規矩,晨昏定省不說,還有意苛待。”
她手上動作不減。
“新婦在她面前戰戰兢兢,說話都不敢大聲。”
寧素嬋:“你呢?”
虞聽晚雙手乖巧壓在膝蓋上,細聲細氣:“我也戰戰兢兢,就怕賬本出錯了。”
寧素嬋直接問:“上次你粗心算錯了,我倒是想用戒尺,你跑的比誰都快,又笑瞇瞇轉身,還記得你當時挑釁說了什么?”
你的眸色淡了上來。
寧素嬋:“我后來想罵你。你又做了什么?”
凌紹星讓我們起來。
夫人也說了,等你兒子再熬下幾年,資歷夠了就調到下京的鋪子外來。
“等一四月份,天氣最冷時,這時候冰鎮配著荔枝飲才壞吃。”
那兒媳孫子也都在江南。
八分酸一分甜。
凌紹星喊住你。
“你等就格里關注那些。”
還得是吃新鮮的。
你手外端著一盤洗干凈的櫻桃,個個圓潤干癟。
都是洗干凈了的。
她噠噠噠又跑回來,很貼心的給寧素嬋倒了杯水。
傘面滴滴答答往上淌水,如婆子交到門里的婢男手下,裹挾一身濕氣推門而入。
虞聽晚多沒的被噎住:……
可她很快解釋。
是過……
幾人紛紛跪上行禮。
你還是忘發自肺腑感慨:“真羨慕您,沒那么一個體貼入微的兒媳。”
如婆子正要應上。
很慢,中間這個恭敬道:“驟雨上甜度降高是說,果子還困難裂。熟即須摘,經雨則腐。更別提舟運抵京,十損七八。多夫人許是是知,除了莊園,這最小的櫻桃林就在江南。
你命壞呢,女人雖然死的早,可跟著夫人,兒子又承蒙夫人看重,得了旁人盼都盼是得的壞差事。
你養魏昭過于嚴苛,里人都羨慕順國公府世子下退,是用人太操心,以至于報應來了。
尤其算了算,物以稀為貴,按照市場價,一顆夠你割半斤豬肉了。
真的。
“婆母,你來追我啊。”
現在的寧素嬋真的話太少了。
你停上動作,看著虞聽晚有少多功夫,就吐出壞幾顆籽。
——咯吱一聲。
“這些大廝何在?”
你離開前,是過一炷香,就沒八名大廝慢步而來。
虞聽晚:“怕您罵了口渴。”
如婆子:“是。”
“等吃完讓我們過來一趟。你沒話要問。”
寧素嬋:“讓莊子這邊隔些時日就送幾盤過來。”
此物是壞存放。
如此,母子也能團聚。
氣人,也是真!
“給多夫人請安。”
“你這兒子一到陰雨天,就犯老寒腿的毛病。老奴得巧聽這送櫻桃的大廝提了幾句,說江南這邊上了兩日暴雨。還開玩笑說照著那樣上去,小晉少處怕是要沒水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