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天災頻仍,四方告急。甚至有大爆發的趨勢。民間的怨念與日俱增,隨處可見對朝廷的不滿。
也就是這日,收到請帖的世家夫人紛紛前往五皇子府設宴。
這是做好事。太后得了消息,即便對五皇子妃不滿,可也派心腹帶了一匣子銀票,表示支持。
有她出面,后宮妃嬪紛紛效仿。捐錢的捐錢,捐首飾的捐首飾。不便出宮,但心意都遣奴才送到了。
姚汝準備出門。
墩哥兒還小,照理不該帶出門。
可這些時日秘密來府上拜見應峙的人太多,保不齊哪一日就亂了。不放在眼皮底下瞧著如何能放心,索性一并帶上。
可才出院子就和應峙碰上。
應峙神色微滯。
不知為何總覺得姚汝身上的刺少了,眉眼處的清冷都散了些許。
他忙的焦頭爛額之際,姚汝好似過得極好。
額如瑩玉,光潤明凈,下顎線條是官窯梅瓶弧線,添著韻味。
行走時腰間的玉佩貼著湘裙起伏,勾出一縷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情。
依舊沒怎么打扮,人也還是這么個人,他一直知道姚汝很美,可此刻仍舊眼前一亮。
“這會子出門?”
應峙見她抱著墩哥兒,走近摸了摸孩子嬌嫩的臉:“可要我送你?”
姚汝淡淡:“不必。”
應峙逗弄著被養的胖乎乎的孩子,嗓音卻微冷。
“鄒氏都能想到募捐,你為何沒有?”
鄒氏就是五皇子妃。
“我比應殷年長,論理而此事也該我二皇子府辦,卻被他們搶了先。你不比鄒氏差。她能想到的,你如何能想不到?你只是不愿意對我上心。”
“還要我說幾回?你和墩哥兒都得指望我過日子。我注定要和應殷爭個你死我活。”
他笑了一下。
本該給小妾的精美簪子,被他從袖口取出。
“這是我出門回來特地給你買的。”
見姚汝沒反應,他直接插到女子發上。
應峙溫柔遣倦,說的話卻是布滿威脅:“我要是出事了,應殷是什么人你清楚,他只會是第二個父皇斬草除根,你和墩哥兒也活不成。”
姚汝安靜聽他說完,當著他的面將簪子取下來,直接扔在地上,一腳踩上去。
“還是別嚇唬我的好,我也不是什么破爛貨都收的。”
“五皇子妃愿意費心,是她指著五皇子過日子。”
姚汝:“我可不指望你。”
應峙面色一沉。
“你——”
“讓開。我要去遲了,保不準被五皇子妃抓著錯處,我是不在意的,就不知道你在不在意。”
應峙見她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不行。
他往邊上走了幾步,讓出道來。
姚汝看都不看他一眼,大步離開。
應峙看著女子的背影越走越遠,惱極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費盡心思娶她!不給他半點助力!
他娶一個蠢笨溫順的,也總比姚汝這樣氣人的強。
什么看上去好相處,眉眼多了股溫柔,可見他看錯眼了,她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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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門口車水馬龍。
賓客陸陸續續登門。
虞聽晚坐在馬車上,靠在魏昭身上:“那我下去了。”
“去吧。”
虞聽晚勾住魏昭脖頸,點點自己的唇,她眼兒干凈,偏看著他時又漾出三分春色,做這種事暗示的意味明顯。
被拒絕了。
“這不好吧。”
虞聽晚是知道魏昭忙的。
這段時日早出晚歸,時常出門前她還睡著,等回來后她又睡下。
虞聽晚倒有機會迷迷糊糊察覺,有人在吮她的唇。一路往下,細細密密的親吻,讓她戰栗。
氣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