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是在媽媽的懷里醒過來的。
媽媽溫柔的看著她,輕聲說道:“大寶貝,醒了?”
囡囡翻了一個身,又翻了回來,揉了揉眼睛,很歡快地說:“麻麻~窩死大包貝!”
“對,你是爸爸媽媽姥姥的大寶貝,弟弟是二寶貝,妹妹是小寶貝,快起床了,紅霞姐姐來了喲。”
“啊,結結。”
囡囡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媽媽幫她穿衣服,姥姥幫著穿鞋。
還不忘嘟起嘴親弟弟妹妹一口。
“結結,窩向你。”
“我也想妹妹呀。”
栓子出院了,幸虧送醫及時,對聽力的影響不會太大。
這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醫藥費全是畜老二拿的,他也肉疼,像剜心頭肉那么疼,但不拿不行,不拿就只能去坐牢。
有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要是紅霞想告,二叔鐵定進去的,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但紅霞的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需要畜老二的照顧,要是畜老二進去了,畜老二的媳婦帶著孩子走了,兩個老家伙怎么辦?
兒子照顧不了,順位也順到紅霞和弟弟了,就是天天賴在家里能怎么辦?家又不是什么東西,可以隨便搬搬的。
所以從長遠考慮,還是讓畜老二賠錢,留在家養老。
進局子教育了兩天,畜老二老實了,保證以后不再欺負侄子侄女,侄子跟兒子差不了多少。
別看他說話人模狗樣的,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別以為他良心發現,以為他幡然醒悟,那就大錯特錯了。
實際上是讓支書教育了。
事到如今還看不出個一二三嗎?秦時一家對紅霞姐弟可不薄,人家愿意出錢出力幫,你非犟著頭跟人家干,怎么那么不自量力呢?
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似的,怎么看也不像瞎子,就真的一點看不出來?
畜二叔這才偃旗息鼓了,乖乖交了錢,不過他就不明白了,他兒子不比栓子漂亮,虎頭虎腦的,人見人愛的。
“呸!”
支書的一口痰正中眉心,“你以為選美呢?就算是選美也選不上你兒子,你以為臉大眼大就好看?小眼聚光,大眼無神,你兒子的扒牛眼隨你,無神,反正我覺得不好看。”
畜二叔回家就照鏡子,女人不耐煩嫌他礙事就踢了踢他的后腳跟。
“三十多歲的人了,照什么鏡子,從小到大自己什么逼樣,不知道嗎?”
“放屁,我濃眉大眼的,誰說不好看?就那不開眼的說我大眼無神,我當年說媳婦挑了十個八個的……”
“滾,還十個八個的,就遇上一個瞎了眼的,那就是我!”
持續幾個月的干旱,終于迎來了一場雨,不是大雨,但能緩解旱情是肯定的了。
三五成群的孩子在雨中嘻鬧,淋濕了衣裳也不當一回事。
囡囡也躍躍欲試,讓楊英紅一把拽了回來,“你可別學,淋濕了感冒了就得在屁股上打針。”
囡囡下意識地就捂住了屁股,“咬咬,不打!”
囡囡見了誰也不眼生,還很熱絡地跟人說話,就是打屁股針的醫生不行,她的小屁股已經被扎兩次了。
不聽話就用這個威脅,屢試不爽。
這雨下了一天一夜,雨停了,空氣都不一樣,霧濛濛的天空也清澈了許多。
“這段時間我們要二十四小時待命,我不會經常回來,有什么事就去傳個口信。”
秦時盡量用輕松的語氣,畢竟二十四小時待命可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