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要再做對不起的我的事情了”?
再?
我何時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后來老巫婆又來找了關子辰一次,就在這家餛飩店,兩人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還是得知我懷孕,老巫婆才從老家搬過來,說要照顧關家唯一的后代,我們才正式生活在一起。
很感動的故事,不是嗎?
我要是不講,你也想不到像關子辰這種男人,當初為了跟我在一起,居然還能把他的父親給氣死了!
好像他給我的愛比誰都多,又比誰都傷害我更深。
講到這兒,我象征性地掉下兩滴眼淚。
當然,是裝的。
他不就吃這一套嗎?當著所有人訴說對我的情深。
所以他裝我也裝,而且我要比他裝得更像!
籠絡人心,總得忍著惡心干一些違心的事。
關子辰頓時變了臉色,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質疑:“你為什么知道這件事?這是關家的禁忌,唐書瑤絕對不可能告訴你!”
“可她就是告訴我了。”我聳聳肩,不置可否,“正因為她什么都告訴我,也正因為我千金的身份,我才是最不會害她的那個人。”
關子辰眸光微瞇,不似以往那般犀利。
我乘勝追擊:“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有辦法抓住真兇,并且百分百準確,只是需要你的幫忙。”
他與我對視頗久,松懈的表情,終于像放下了芥蒂:“你要我怎么做?”
“你向警方申請結案,讓他們不要再調查這件事。”無論怎么說,他都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只有他才能申請結案。
關子辰初是不解,繼而不屑反問,“既然你不是兇手,為什么這么希望結案?”
“你也說了,只有兇手才希望結案,如果你不結案,她如何降低警惕?”
他看著我,又是一段長達一分鐘的沉默。
“結案后的六個月,你可以隨時提起上訴。”我盡量打消他的顧慮。
“所以,兇手是誰?你又要如何追兇?”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像是確保我能聽清楚。
我笑了笑,眼神落向別處,“我不能告訴你她是誰,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真相不會讓你等太久。”
“不會讓我等太久,是要等多久?”
“只要你配合,撐死一個月。”
關子辰揉了揉眉心,明顯很煩躁,他應該很想知道兇手是誰。
但我怎么可能現在告訴他?
他對唐書惠的信任令人發指,我若是不讓他親眼所見,他又怎么可能相信我?
我觀察著他的表現,身子往前湊了湊,直視他的眼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希望,兇手能夠落網吧?”
畢竟他難以承受負心漢的帽子。
他需要找到兇手,才能讓他心中那點不愿承認的愧疚,再次包裝成恨意,發泄在兇手身上。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兇手不是別人,正是他最信任的唐書惠!
每每想到這一天會到來,我心中的期待幾乎就要溢出來。
“成交!一個月后,你若是沒辦法讓兇手落網,我會重新提起上訴!”
他撂下這話,起身就走。
我出聲喊住他:“喂!”
他轉身:“還有事?”
“燕窩沒帶走。”我往桌上示意,“你收了我的東西,我們才能達成合作意向。并且這件事,你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
我定定看著他:“是任何人。”
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短暫的視線交匯中,我不清楚他想到了什么。
須臾,他終究是點點頭,拎起桌上的燕窩,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離開餛飩店,又見他過了馬路、上了車。
心中可算浮現出了一絲快感,終于,輪到我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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