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揚起一臉天真的笑,故意裝傻:“原來這就叫虐啊?”
關子辰攥緊拳頭,我知道他心中有火,但我沒什么顧慮,就是怕他突然一氣之下,會對我動手。
沒關系!
他知道敢對我動手,我就報警,我就叫,讓警察把他抓進派出所。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緊攥的拳頭忽然松開,然后單膝跪在我跟前,輕輕握住了我擱在膝蓋上的兩只手。
我直接懵了,居然忘記了把手抽出來,眼睜睜看著他對我說:“唐書瑤,你能不能不要再虐我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他的語氣很卑微的,像只忠誠的小狗。
我狠心將手抽出,“我做什么了?如果這都能算虐,如果這都能對你造成傷害,那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你怎么說?”
關子辰眼眶瞳孔,眼睛濕漉漉的,像是都要哭了,“我到底對你做什么了?”
我深吸一口氣,“我死后,你讓唐書惠登堂入室。”
“那不是為了逼迫你回家嗎?你知道的,我一向好面子,那時要我向你低頭,太難了。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可以隨時向你低頭。”
我笑得都快要肚子疼了,“那你抱著唐書惠睡覺是怎么回事?唐書惠勾引你,你雖然推開了她,卻還是允許她留在房間里,你又怎么說?”
關子辰明顯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死了,但我沒完全死透,我的靈魂在你身邊跟了整整一周!”
關子辰一聲不吭,只一瞬不瞬地看著我,那道眼神,像是在揣測我有沒有撒謊。
我又說:“有一天晚上,唐書惠讓你陪著她,她嚷嚷著看見了我。她一點也沒撒謊,那晚電閃雷鳴,我現身后就是在故意嚇她!”
關子辰緩緩垂下了眼皮,沉默了好久,重新掀開時,他再次握住我的手。
“我允許你虐我,但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我一愣。
原以為我的話在重拳出擊,但沒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關子辰他要不要臉啊!
“休、想!”我一字一頓,推開跪在地上的他,起身要繼續用床撞墻,兒子卻回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關子辰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才沒能讓兒子看到。
我的計劃也無疾而終,只好照顧兒子睡下。
第二日一早,我的情緒依舊不是很高漲,但再低落也沒忘記要做的事。
幫兒子梳頭發時,我偷偷拔下了一根頭發,然后放進一個透明的塑料袋中。
關子辰的頭發我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到,就去了衛生間,剛出臥室門,蘇季秋也正好開門。
她整個人容光煥發,正往衛生間走。
怎么,他們的房間也沒有衛生間嗎?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加快腳步走到蘇季秋前面,搶先一步進入衛生間。
蘇季秋在我身后跺腳:“搶什么槍?明明是我先出來的!”
我砰的一聲把門關上,擠上牙膏刷牙,卻一眼看見,洗手臺上的梳子,纏繞著幾根頭發。
我停止刷牙的動作,捻起幾根頭發拎起來,長度既不是我的,也不是蘇季秋的。
可孟辭晏和關子辰的發色一樣,我打眼一看有些分辨不出來。
但發根有一截白色,我分析出來應該是關子辰的頭發。
他之前一夜白頭,會定期染頭,可新長出來的發根來不及染黑,只能是白色的。
于是我趕緊將頭發揣兜里。
如此一來,樂樂和關子辰的頭發樣本,我算是都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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