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魃聞,頓時認可地點了點頭。
不止是認可嚴姓修士說的話,也是認可對方這個人。
對方能對他說這樣的話,那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了。
王魃也只能感嘆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嚴姓修士,的確是個值得交往的。
又聊了一會,王魃感受著周圍一些筑基修士投來的不滿目光,連忙主動停下交談,讓嚴姓修士去應酬了。
畢竟身為新晉的筑基制符師,有不少人都打算借此機會打好關系,日后有求對方的時候,也能及時用上這層關系。
而王魃目光掃了一圈,便自行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他平日里不是在養雞場培育靈雞、靈龜,就是在靈水獨院苦修,和在場眾人倒是都不太熟悉。
不過他很快便看到了幾個熟人。
有的曾在他這里買過靈雞,互相交換過修行物資。
還有的,便是如蒙燃刀、荊況這樣的熟面孔,甚至連東齊宇都過來了。
蒙燃刀這位曾經風頭極盛的東圣駐地門面人物,如今卻依然沒能筑基,周圍跟隨他的修士人數也比上次王魃見到的時候要少了不少。
這一次,他親自將一對玉如意賀禮,送到了嚴姓修士仆童的手中。
和昔日的光彩奪目比起來,如今的他在嚴姓修士面前,卻是不自覺地拘謹謙恭了許多,甚至以晚輩的身份行禮。
對此,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全都習以為常。
而嚴姓修士則只是和對方客氣的寒暄了幾句,便又去迎接其他客人了。
蒙燃刀目光環視,隨即主動走向了為數不多的幾位筑基修士的那一桌。
不過似乎并不怎么受待見,全程他也沒有說上幾句話,反而不時地從上菜的小二那里接菜、起身給那些相談甚歡的筑基修士們端茶送水。
當幾位筑基修士聊到有趣處笑起來的時候,他那有些僵硬的臉上,也連忙擠出笑容。
看起來笨拙而落寞。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王魃,心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而荊況很快也提著賀禮,向嚴姓修士道賀。
對他,嚴姓修士的笑容明顯就更加客套了。
“破費了,破費了啊!”
“哪里哪里。”
荊況露出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
簡單的場面話后,他目光掃了一圈,似乎也有意往筑基修士的那一桌過去。
不過走到旁邊,正要坐下去的時候,卻被一位筑基修士冷眼掃過。
荊況頓時心中一提,連忙告罪離開。
隨后目光掃過,看到王魃的時候,卻明顯露出了意外之色。
顯然是認出了王魃,似乎有些意外于王魃怎么有資格參與這種層次的宴席。
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走到了王魃這一桌,在王魃身旁坐了下來。
面對這個曾經發生過不愉快的家伙,王魃也只是簡單笑了笑,算是打個招呼。
他深知對方的冷酷本性,并不愿和他產生什么交集。
畢竟昔年連一心跟隨他的修士陳勉都能被其果斷坑殺,只為了獲得功勛,就足見其不折手段的性格了。
不過數年時間過去,如今再遇上,他也已經絲毫不怯。
面對王魃毫不掩飾的疏離,荊況瞇了瞇眼睛,似乎有種被冒犯的不快,但這種場合下,他也只能強行壓了下去。
沒過一會,嚴姓修士又抽空來到王魃這里,特意招呼王魃過會一定要吃好喝好。
王魃連忙點頭,又趕緊讓他招呼其他客人去。
等嚴姓修士走后,荊況看向王魃的眼神里,頓時充滿了震驚和復雜。
他完全沒想到,王魃似乎竟和嚴姓修士關系莫逆。
這可是東圣駐地這邊目前為止唯一一個順利筑基的人物!
這大大超出了他對王魃的固有認知。
在他印象中,王魃還是幾年前那個蝸居在石洞居里的煉氣一層小修士。
如今頂多三層、四層,別說和筑基修士搭上關系,就是想和自己搭上話,自己多半都瞧不上眼。
不過讓他更加意外的是,沒過一會,東齊宇也來道賀,看到王魃,頓時眼睛一亮,很快便走了過來。
十分熱情地拉著王魃,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但是能明顯看出來,王魃似乎也同樣不怎么搭理東齊宇。
看得荊況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可是東齊宇啊!
雖說還沒有筑基,可那是因為人家不想用筑基丹,而是準備靠自己進行‘天道筑基’。
不然以對方上次在鏡月府行動中立下的功勞,不說十顆八顆,至少三四顆筑基丹是妥妥的。
哪怕是在教內修士們的眼里,東齊宇也是準筑基修士了,只看對方什么時候想突破而已。
果然,沒過一會,蒙燃刀那一桌子便走來了一個筑基修士,把東齊宇給硬拉到了他們那一桌。
真是令人羨慕啊!
荊況看著坐在筑基修士那一桌的東齊宇,眼里充滿了渴望。
宴席的氣氛,在一位玄符道筑基后期修士的到來下,終于達到了高潮。
一場熱鬧卻又與王魃關系不大的盛宴之后。
王魃走出酒樓。
回頭看了眼漸漸散去的人流,目光里浮起了一絲堅定:
“筑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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