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目光從翻明身上足足五十多根鐵索上掃過,驚嘆于寧道渙的手筆之余,卻也愈發氣惱。
“光是把這些鐵索弄開,恐怕就要花費半年時間。”
“不過倒也無妨,如今總算是重歸東圣駐地,有的是時間!”
想到這里。
他也不得不暫時先放棄翻明,隨即便施展挪移之法,來到了陣法之外。
“這天門教的護宗大陣布置風格果然是與我們陳國,乃至附近的森國、伏國都有不同。”
有人感嘆道。
不過饒是如此,在二十多位金丹真人的通力協作下,陣法最外圍也已經被拆解得差不多了。
而就在這時。
中元城那邊陡然傳來了一陣驚嘯聲,竟是響徹了小半個陳國。
“何方宵小!膽敢動我天門教駐地護宗陣法!”
赫然是陸元生的聲音!
嘯聲直沖云霄,甚至連半空中的白云都被其震遠。
東圣駐地外圍的金丹真人們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一滯。
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卻又聽到了幾聲怪異的笑聲。
其中一個聲音有若晨鐘般洪亮,其低聲道:
“是五大宗的朋友么?呵呵,諸位盡管放心出手,這個陸元生,咱們定會盡力給諸位拖著!”
說罷,中元城的方向,頓時傳來了一陣驚人的神魂波動。
“給我滾!”
陸元生怒喝道。
隨后便是法力與神魂交錯,一陣陣令人心驚的震動傳來。
“呵,這些香火道的人,倒是還有點用處。”
鐘布嗤笑了一聲,旋即便是一劍斬下,面前的陣法頓時支離破碎,露出了里面的景色。
“就算陸元生跑過來也無濟于事,咱們那么多人,就算一時之間拿不下他,待他法力耗盡,也不過是等死之人。”
次仁彭措笑著道。
周圍諸位金丹真人也都恢復了從容,甚至有心情調笑。
如今天門教寧道渙和二十位金丹真人都不在,加之駐地內的傳送陣被毀,這就意味著寧道渙一時半會,多半是很難再回到陳國了。
只剩下一個陸元生在這里苦苦支撐,卻也不過是待宰羔羊罷了。
等眾人掃清天門教駐地之后,便能騰出手來。
到時候,勿論是陸元生,還是香火道,全都難逃一死。
唯有紀瀾隱隱覺得哪里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他一邊和宗門內的金丹真人一起破開陣法,一邊凝眉思索。
思來想去,他終于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
“太順了……這次行動,未免有些太順了!”
但仔細一想,卻又能解釋得通。
畢竟寧道渙和其他金丹真人忙于應對另一個駐地的香火道,這個原因十分合理。
而以陸元生作為幌子,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讓大家不敢輕舉妄動,這個解釋也沒有什么問題。
若非自己從程術那里得知了這個秘密,恐怕也不敢帶人來此。
“等等!程術會不會已經變節了?故意假傳消息給我?”
然而仔細想想,他又覺得不對。
畢竟程術之所以能得到陸元生的信任,還是靠從東圣宗這里暗中得到的二階上品、極品靈雞。
不然光憑他十分普通的培育靈獸的能力,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能培育出來如此高品階的靈獸。
一旦此事暴露,程術必然也就失去了陸元生的信任。
所以,在紀瀾看來,程術變節的可能有,但很小。
左思右想,他還是沒能想到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很快。
中元城外,便傳來了一聲慘嚎!
緊接著,陡然有一團刺目的光華爆開!
赫然是三階修士命殞之異象!
“五大宗的朋友,你們還沒好么!”
有若晨鐘一般洪亮的聲音咬牙喊道,聲音遙遙傳來。
正在破陣的眾人對視了一眼,頓時露出了笑容。
“呵呵,看來這個陸元生是真的急了!應該是知道,一旦陣法被破,傳送陣便保不住了,到時候他便是孤家寡人一個。”
“可惜他急也沒用,紀道友早就借助前人留下的暗手,潛進駐地內,將傳送陣破壞了。”
“大家都別急,都穩一點。”
“正好再放放香火道的血!”
沒過多久。
又是一聲慘嚎,天空中又陡然有異象浮起。
“還沒好么!”
那個洪亮的聲音中已經是充滿了急切、焦躁。
“快了!”
這個時候,次仁彭措倒是心善,回了一聲道。
也確實快了,盡管大家刻意放慢了速度,可畢竟是二十多位金丹真人出手,大陣很快便被肢解破開。
眾人隨即便飛向了東圣駐地的各個方向,每一寸土地都以神識掃過,務必不會留下隱患。
這些修士們都沒有偷懶,主要是他們都清楚天門教留在陳國的危害,也親眼見到了東圣宗被逼離開宗門駐地的慘況,故而沒人敢懈怠。
而看到這一幕的紀瀾,也終于稍稍放下了心。
看著熟悉的東圣宗故地,心中終于油然生出了一絲欣喜。
“總算是回來了!”
“否則我紀瀾,又有何面目,面對師尊,面對角壺師祖……”
而就在這時。
天空之中,卻陡然暗沉了下來!
氣機交感,眾修士不由得便看向了東南方向。
那里,不知何時,竟涌起了一層層濃厚的烏云。
烏云之間,隱隱有災劫、不詳的味道在醞釀,似乎即將有無窮劫數降臨。
“天劫!是元嬰天劫!”
“山海宗的龐太上,要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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