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面色平靜:
“以眼前所見,只怕是原始魔宗的一次試探。”
雖然對這個師侄孫已經十分信任,不過顏文正聞,卻還是不由得疑惑道:
“為何?”
任霄幾人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青衣道人淡聲道:
“原因有三。”
竟然還有三個?
幾人面色皆是有些古怪,怎么我們都沒看出來?
青衣道人語氣平淡:
“梁丘語的態度過于主動,甚至不怕被大晉這邊看出其焦急心態,無非是暴露小的問題,以此掩蓋大的目標,此其一。”
“明明已經查出了萬神國邪神們提升的原因,卻沒有提前拿下萬神國,顯然并無太大信心,又或者尚未達成某個條件,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意在讓大晉與萬神國火拼,但以目前所知,此舉對他們來說,好處暫不清楚,所以只能推測是前者,即他們也不清楚萬神國三神皇究竟有無后手,所以借大晉之手試探。此其二。”
幾人聽得面色各異。
但看向青衣道人的眼中,卻無疑多了一些正視。
這些事情他們細細琢磨也未必琢磨不出來,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便想出這些,這位年輕后輩的眼光顯然卓絕。
顏文正也不禁頷首,隨后問道:
“那第三個原因呢?”
青衣道人平靜道:
“第三個原因便是,來的人是梁丘語,而不是韓魘子。”
眾人一怔,隨即恍然。
的確,原始魔宗對萬神國的縱容便是自近兩百年前的韓魘子斬殺幾位邪神開始。
顯然韓魘子才是主導萬神國崛起的最大主謀。
這樣的人隱居幕后,卻讓前任魔宗大長老出手,雖然什么也沒說,卻已經暴露了一些信息。
“那咱們該如何?”
任霄下意識開口問道。
他對這個年輕人已經多了幾分信服。
顏文正也認真看向青衣道人。
青衣道人神色平靜:
“原來如何,依舊如何。”
“只是……過程或許會有不同,但結果只會是一個。”
任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顏文正卻是若有所思:“你說。”
“此次征討萬神國,必敗。”
一旁的姚無敵聽到這話,哪怕是極為信任自己的徒弟,卻也不由得面色微變,輕斥了一聲:
“胡說什么呢,你小子!”
萬神國三大神皇,即便都有化神圓滿的實力,可此次圍剿的整體實力強得離譜。
不說游仙觀來的兩人都有化神圓滿的斗法之能。
便說他們萬象宗,此次便來了一位化神圓滿的大長老,一位化神后期的三長老以及其他三位化神中期的長老。
而長生宗的陣容還在萬象宗之上。
算起來,大晉這邊出戰的修士們,頂尖戰力三倍甚至四倍于萬神國。
哪怕是多一個梁丘語臨陣倒戈,那也是壓倒性的優勢。
除非原始魔宗那邊再來一個韓魘子,可三宗宗主未有出面,便是提防這樣的可能性。
所以姚無敵實在是想不通,還會有什么必敗的可能。
顏文正和任霄這次卻反而沒有如之前那般心生疑慮,只是卻紛紛皺眉思索起來。
而正在這時,顏文正也忽然神色微動,手中的靈犀石傳來了一道訊息。
在感應到靈犀石傳來的那道訊息之后,顏文正不由眉頭微松。
任霄見狀,連忙問道:“師兄,宗主怎么說的?”
顏文正點頭道:“讓我們先答應,看看這原始魔宗到底是賣的什么關子……不過也要多加小心。”
任霄幾人心中頓時一定。
顏文正看了眼青衣道人,隨后目光看向其他人,正色道:
“王師侄孫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都多一點戒備……長生宗、游仙觀還有秦氏那邊,我也會提醒他們。”
“無敵,你入化神不久,此次就不要參與了,繼續在這里守著陳國邊境。”
任霄和其他三人頓時點頭。
唯有姚無敵的臉上有些不大樂意。
他來陳國之后,雖然在萬法母氣的積累上由于陳國環境的緣故沒有什么提升,但在道域方面的領悟卻收獲不小。
這也是修士邁入化神之后的一個快速成長期。
本想著此次能有機會借助與萬神國神祗交手來加快參悟的速度,結果看樣子這樣的機會也沒有了。
“師伯,三神皇我打不過,可是什么二等神、一等神,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么……呃。”
顏文正冷冷掃了姚無敵一眼。
姚無敵頓時閉口不說話了:“行吧行吧,聽您的。”
顏文正這才面色稍緩,苦口婆心道:
“你小子好好照應好你的弟子,他是宗門的未來,哪怕是化身,也萬不能有絲毫閃失……真不知道你小子何德何能,能有王師侄孫這么稱心如意的弟子!”
姚無敵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那可不,老子的弟子那必然是絕頂的!”
顏文正冷哼了一聲,也沒心思和這個混蛋玩意搭腔。
當即撤下了陣法。
隨后便見游仙觀和長生宗也都陸續傳音過來。
三宗一氏,迅速便達成了一致。
“梁道友可知這三神皇如今何在?”
顏文正看了眼長生宗的夏姓長老以及游仙觀的奚靈伯,見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當下主動開口詢問道。
梁丘語不由面露欣喜:
“在下便知諸位道友果決不凡……之前宗內的人已經發現了祂們的蹤跡,如今便在廣靈國,諸位可隨我一起前去。”
“廣靈國?這么遠?”
顏文正聞,微微皺眉。
梁丘語卻似是知道他們心中的疑慮,看向了身后的幾人,示意其中一人走出,隨即道:
“此子乃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他會留在此處,等我歸來,諸位道友盡可放心。”
走出之人一身黑衣,面色冷峻無比。
正是申服。
眾修士神念掃過,若有所思。
隨即也不拖沓,大晉眾修士當即便與梁丘語徑直往北飛去。
一眾化神之中,唯有姚無敵留在了此處。
他看了眼和申服一起的幾位元嬰修士,隨后忽然開口:
“徒兒,你帶這些客人去下面的行宮各自安頓下來吧。”
青衣道人神色平淡地應了聲是。
目光與申服交錯而過,卻仿佛并不認識一般。
帶著梁丘語帶來的幾人飛下了玉皇頂。
一一送入設有屏蔽陣法的行宮內,在將申服帶入一處宮殿之后,青衣道人面色微沉,看向申服:
“梁丘語是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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