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兒。”
“是。”
上官仁慈連忙點頭。
立刻從小鼎秘境之中,放出了大量的凡人。
其中還不乏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
荀服君瞇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卻不發一。
很快,隨著這些生靈被血獸逐一吞沒。
老者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笑瞇瞇道:
“來了。”
話音剛落。
整個黎都轟然一震!
城池內所有仍舊披著人皮的血獸全都一滯,隨即紛紛猶如沙子一般墜落向下方。
落在地上的血獸隨即便化作了血水,滲入了地底。
荀服君不由得面色微凝,看向地下。
他隱隱感覺到,城池下方,似乎有股強勁和狂躁的力量在涌動!
“這是什么?”
心中的疑惑剛剛升起。
下一刻。
地崩城裂!
旋即一頭渾身血紅、長須飄搖的異獸猛然從縫隙之中一躍而出!
仰頭咆哮。
聲震千里!
看到這異獸的模樣,即便是對御獸之道不太了解的荀服君也不禁面色驟變。
“血麒麟?!”
旋即霍然醒悟:
“難怪這些年黎國的血災一直不停!”
“難怪!”
這頭血麒麟,赫然已經是五階層次。
四足立于廢墟之中。
眼中盡是暴虐!
隨即直接沖著距離最近的荀服君撲來!
荀服君冷哼一聲。
但卻有一道身影來得更快。
瞬息落在了荀服君身前,抬手按下!
一剎那,仿佛有兩尊黑、白帝皇虛影重疊,同時伸手!
血麒麟即便已經是五階之身,但在化神修士之中稱雄的原始魔宗宗主面前,卻還是不夠看,立時便被壓倒在廢墟之中。
然而血麒麟卻是掙扎著咆哮立起,無數血氣從它的身體鱗甲下溢出,涌向上官仁慈……
半炷香后。
老者悠然半坐在血麒麟的背上,上官仁慈牽著血麒麟,踏空而去。
看著兩人一獸離去的身影。
“韓魘子,你到底有什么圖謀?”
荀服君眼眸微瞇,卻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片刻之后,他一揮衣袖。
已經淪為廢墟、沒有半點生息的黎都,轟然夷為平地。
隨后他不再逗留,無聲無息間,消失在了原地。
……
“咱們立刻回宗!”
王魃神色凝重,接過沒能派上用場的三階玉佩,沉聲道。
聽到王魃的話,李應輔和婁異等人,都沒有半點遲疑,紛紛點頭。
實在是方才的動靜太過驚人。
哪怕他們已經躲得遠遠的。
卻還是能夠感受到驚人的法力波動從黎都的方向傳來。
大家都不是沒有經驗的年輕人,立刻便察覺到黎都的變故,恐怕遠比他們預料得還要驚人。
這種情況下,已經不適合繼續游歷了。
至少王魃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立刻便和李應輔匯合,告知了對方自己的決定。
李應輔也是同樣的想法,自然一拍即合,提議道:
“咱們從南邊繞道,避開血災。”
王魃點頭贊同。
這次干脆也不用婁異駕馬車了,李應輔和王魃直接以法力帶著幾人,往大晉的方向飛去。
王魃有四階飛梭,速度不比李應輔慢。
一口氣飛了數日,總算是到了萬象宗的地界。
也許是由于風臨洲局勢的緊張,萬象宗的檢查也嚴密了許多。
一番盤查加上陣法的叩問之后,眾人才得以進入宗門。
不過王清揚由于還未通過入門考核,不能跟著王魃一起進入宗內,而是由周綠萼帶著,暫時住在宗門專門用來安置外客的‘云觀院’中。
“你在這,先和綠萼好好了解宗門的情況,為師回去之后,很快便會來傳授你功法。”
王魃輕聲寬慰道。
王清揚雖然懵懵懂懂,不過也不是那種軟塌的性子,當即認真點頭。
“師父放心!清揚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云觀院的院尊在得知王魃的身份后,也連忙客氣地表示一定會照顧到位。
王魃點點頭。
沒有送禮。
以他地物殿右護法的地位,面對隸屬于人德殿的云觀院院尊,并不需要再做這樣的事情。
相反,這完全是給了對方巴結的機會。
隨后也來不及回萬法峰,便直奔地物殿,找宋東陽敘職。
雖然也沒什么好說的,但畢竟宋東陽是他的直屬上司,而且宗門也有規矩要求,他也不好違逆。
很快,他便飛到了地物殿里。
沿途修士們見到他,都紛紛主動停下問好。
王魃也微笑以對。
不過他很快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護法。
“右護法回來了?”
“是啊,呵呵,這不剛回來就來找宋副殿主敘職嘛,他如今可在殿內?”
“找宋副殿主?”
那護法聞,不禁有些訝然,但旋即便笑了起來:
“看來右護法在外,并不清楚情況,宋副殿主即將卸任,如今多半是在太和宮那邊……”
“卸任?”
王魃有些意外。
那護法感慨道:
“是啊,宋副殿主此次外出,收獲了不少大齊的物資,功勞卓著,而且他也攢足了功勛,如今一心準備沖刺化神之境,自然無有時間來應對殿內雜務了。”
王魃聞也不由得微微頷首,隨后心中一動,好奇道:
“那如今又是誰來接任宋副殿主的職位?”
那護法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如今呼聲最高的,一個是靈礦部的戚汝廉戚部長,一個是靈植部的馬昇旭馬部長,當然,這種事最后還得是宗主和長老們定奪……”
王魃聽到這兩人的名字,當即便松了一口氣。
他和這兩人關系都還不錯,不管是哪位當上副殿主,他都樂見其成。
不過他隨即便有些頭疼起來。
宋東陽不在,他現在又能找誰匯報?
想了想,他當即給宋東陽發了一條傳音符,隨后便徑直往萬法峰趕去。
雖只有年許不見,之前也沒怎么想過步蟬。
但不知為何,一到了宗門,他反而莫名有些想念起來。
不過到了萬法峰,他才忽然想起來今日并非是休沐,步蟬如今恐怕仍在靈植部內。
“算了,先看看靈獸吧。”
王魃搖搖頭。
那些石龍蜥他并未一同帶走,畢竟這些東西暫時來說,對他斗法方面的幫助十分有限。
不過神識掃過萬法峰,他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手握一柄法劍,似乎是在琢磨著什么。
“差點忘了,易安也在這。”
王魃一拍腦門。
上前正要和兒子打招呼。
然而他卻驀然察覺到自己似乎觸動了什么。
一股渾厚之中隱隱蘊含五行卻又鋒銳無比的劍氣從王易安的手中暴射而出!
朝王魃徑直斬來!
“嗯?”
“五行?”
王魃微微一驚。
不過也只是一驚而已。
他只是微一抬手。
雙指直接便捏住了這道略有些粗糙,卻能感受其中精巧構思的劍氣。
而王易安也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看到王魃,眼睛微微一亮:
“爹!你回來了!”
“回來了,你這劍術是跟誰學的,怎么看起來不太像趙師兄的路數?”
王魃先是笑著點點頭,隨即便嚴肅了起來。
功法乃是修行根本,不可輕易改弦更張,王易安的路數明顯區別于趙豐,這由不得他不上心。
而聽到王魃的話,王易安腦袋一揚,傲然道:
“這是我師公親傳!”
“師公?”
王魃微有些疑惑:
“須彌師叔?”
“不是,是姚師公!”
王易安糾正道。
“師父?”
王魃一愣,萬萬沒想到會是師父姚無敵傳授的。
遲疑了下,他倒是沒有再質疑:
“那你先練著吧,若是遇到什么問題,便來問我。”
王易安卻不以為然道:
“爹你又不懂劍道,問你有什么用。”
王魃聞搖搖頭。
不過也并未多做解釋,轉而問道:
“你娘呢?”
“娘在靈植部呢,聽說挺忙的。”
“挺忙的?”
王魃眉頭微皺,想了想,也來不及去看靈獸,直接起身飛向了靈植部。
很快,他便落在了靈植部內。
看到王魃,靈植部內的一些人倒也有些訝異:
“右護法回來了啊?”
旋即主動給王魃指點方向:
“步執事就在外面那塊靈田里呢!”
“多謝。”
王魃也笑著回道。
說罷,便根據對方指點的位置飛去。
果然沒多久,便看到了步蟬站在靈田外面,正指點著一些年輕靈植師。
王魃也沒有開口,靜靜地看著,心中莫名有種平靜的舒適。
“咦?王師侄?你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自身后傳來。
王魃只聽聲音便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忙轉過身。
果然就見一個皮膚光滑了許多的老農,正面帶笑容朝他看來。
“馬師叔!許久不見。”
王魃也笑著拱手一禮。
旋即心中一動,開口道:
“正巧想找師叔問一個事情。”
馬昇旭看到王魃,心情極好,聞不禁笑道:
“哪有多久,不過年許而已,有什么問題,盡管說。”
王魃也不遲疑,當即便從畫卷秘境,取出了他得自木森島的那株金色小樹。
看到這株小樹,馬昇旭先是不以為意。
然而定睛看了看,很快便不由得面露驚容:
“這、這是帝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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