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房間，滴答地一聲，房門被緩緩關上。

趙禾抿著唇，什么都沒有說。

周闔之還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深沉的眸光落在她清淡的臉上，說：“要先洗澡么？”

趙禾真的覺得自己被迷魂了頭腦，理智全無，穿著睡衣過來和他到酒店開房……

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前臺看她的表情，要多微妙有多微妙。

怎么辦，好丟人。

她來氣了，“都怪你！”

“怎么了？”周闔之溫柔詢問，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穿著睡衣！我的臉都丟完了！”

趙禾捂著臉，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周闔之真心覺得她很可愛，說：“不要緊，沒關系，穿睡衣暖和。”

“周闔之，你這個流氓！混蛋！”趙禾拔高了聲音罵他，“你是真的混蛋，我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為你！”

周闔之任由她發泄，任由她罵，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還是那么溫柔的語氣說：“對不起，我是混蛋，讓你難受了這么久，遭了那么多罪，都是我的錯，禾禾，讓我用以后贖罪好不好？”

趙禾眸光閃動，一時沒有忍住，一行清淚滑落下來，正要別過臉去，臉頰被他捧住，他低下頭來，和她四目相對，說：“我是認真的，送給你的戒指，我也是認真的，深思熟慮之后，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生過病，可能有復發的風險，還要把你強留在我身邊，我很自私，對不起，禾禾。”

趙禾猶豫片刻，說：“不是你生病的問題，我要是喜歡你，你什么樣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離開你，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打算和我有過未來，你心里沒有我。”

“不是沒有你，禾禾，是我……太懦弱，問題在我，都是我不好，沒有認定你，選擇你，是我浪費了你的喜歡，沒有珍惜，帶給你的只有痛苦，對不起。”

她眼角的淚水被他溫柔拭去，擦掉，他低頭靠近，吻上她的眼角，鼻子，最后是嘴唇，在他要深入之際，她別過臉去，問他：“周闔之，你現在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我愛你，禾禾。”周闔之眼里全是深情，“對不起，分開了我才意識到我自己內心所想，不可否認，我其實很沒有自信，不知道哪里招你喜歡，你年輕，陽光，朝氣，在走上坡路，而我在走下坡路，理智告訴我不能貪戀，橫在我們倆之間的種種現實因素，讓我望而卻步，只想短暫占有你，沒有想過未來。”

“對不起禾禾，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趙禾明白他的意思，其實說來說去，他也不是自由的，不是完美的，沒有誰生下來就懂得愛情，他有他的顧慮，“我曾經懷疑我是不是不值得你喜歡，是不是趙禾這個人，在你看來，是不是很廉價……”

“不是的，禾禾，沒有，你很好，你是最好的，你不要懷疑你自己。”

趙禾控制不住眼淚一個勁往外流，要把這段時間積攢的眼淚全部發泄出來似得，“周闔之，我被你傷了徹底，你帶給我的全是痛苦，我沒辦法忘記，更沒辦法忘記我失去了一個孩子……”

周闔之眼眶很紅，內疚到了極點，“對不起，禾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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