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顧乘風也脖子都紅了,還好天還沒亮,她什么都沒看到。
“你身上一直都這么涼嗎?”
意識到了什么,沈思思臉色一紅,躲進了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回了句:“還好,習慣了……”
顧乘風若有所思,看時間不早了,他渾身僵硬地下床,低咳了一聲。
“我去軍營了,她敢欺負你就來找我。”
沈思思這才敢探出一雙大眼睛,目光不自覺被他那寬大的背脊所吸引,輕吐道:“好……”
他離開的時候,走路的姿勢很奇怪,蹩手蹩腳的,應該是被她壓麻了吧!
沈思思在被子里獨自消化著尷尬。
這時,一個高亢的大嗓門從門口傳來:“幾點了還不起床,哪家媳婦像你這么懶,我兒去上班連口熱飯都沒得吃。”
許紅英睡得早起得也早,見沈思思還賴在床上,她頓時火冒三丈。
“當年我結婚,早上四點多就起來做早飯,還有伺候公公婆婆一大家子,哪像你這個懶婦。”
大清早就嘰嘰喳喳的,沈思思可煩地皺起眉。
“阿姨,你當年那么慘嗎?”
“天不亮就要照顧一大家子。”
“你……”許紅英氣得鼻孔朝天,不斷喘著粗氣:“少跟我抬杠,趕緊給我起來做早飯!”
沈思思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還早著呢,等妞妞醒了我再做,不然就涼了……”
“你這懶婦是想餓死我啊!”
“阿姨,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有手有腳的,還能照顧一大家子,這廚房里有米有面,還有雞蛋和肉,你想吃啥就自己弄,不至于會餓死嘛……”
許紅英沒被餓死都要被氣死了。
這個沈思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居然敢給她甩臉色。
“行,你等著,我讓全大院的人來看看,我兒子娶了個什么女人,不給長輩做早飯,還敢忤逆我……”
許紅英拔腿就要走,卻聽到背后懶洋洋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
“我臭名昭著,也不差這忤逆一條,但顧乘風剛剛升職,要知道是你去胡鬧,害他受了處分,恐怕得連夜趕你回去……”
她這話又軟又綿,卻拿捏住了許紅英的七寸。
許紅英腳步一頓,理智逐漸戰勝了怒意。
她反應過來:“好啊你,我兒子不在家,你連裝都不裝了,秋霞果然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兩面三刀女人!”
沈思思挑了挑眉,看來這楊秋霞還是不老實啊……
“我沈思思再不濟,也不會背后說人壞話,一般都當著面講,到底是誰兩面三刀,誰自己心里明白。”
顧乘風在家時,念著許紅英是他親娘,她還有所收斂。
可她沈思思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楊秋霞的帳我自己會找她算,但是阿姨,我奉勸你一句,楊秋霞這樣的小人,你還是少接觸。”
許紅英像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我跟秋霞是一個地方的老鄉,她什么人我還不清楚嗎?到是你,你要怎樣才肯跟我兒子離婚。”
離婚?想都別想。
她和顧乘風的契約婚姻,只有一種情況會離,那就是——顧乘風痊愈。
只要他能恢復男人本色,她就主動提出離婚還他自由。
沈思思可不想重蹈許紅英的覆轍。
她正要開口,許紅英就指著她鼻子罵道:“乘風年輕有為,有大好的前途,你們兩個拖油瓶,對他事業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拖累他!”
沈思思暗自攥緊了拳頭,這也是她當初糾結的原因。
不過,她會想辦法證明自己,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絕不會拖他后腿。
許紅英嗓子都吼干了,沈思思仍不為所動。
她急了:“實話告訴你吧,乘風早就有心上人了,是我們京城的鄰居,跟他青梅竹馬,還是個大學生,不是你這種山雞能比的……”
沈思思的心窩子猛地抽疼了一下。
要是顧乘風沒受傷,他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見許紅英張牙舞爪的,逼著她提離婚,沈思思思忖了一下,這老太太該不會不知道顧乘風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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