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思思和顧乘風異口同聲。
下午的時候,不是說得好好的,許紅英坐明早的火車回京嗎?
車票都買好了。
沈思思見她要走,這才買了好些東西送她。
結果人不走了!!!
許紅英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的,嘴巴永遠比腦子更快。
原本她是準備回京,可現在她突然改變主意了,她得留下來,督促她兒子晚上努努力。
一想到她還不止今晚,很可能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跟顧乘風同床共枕,她簡直快要奔潰。
顧乘風就算再不行,他也是個男人。
孤男寡女睡一張床上,也是怪尷尬的!
特別是……她睡覺還不太老實……
回想自己今早醒來的姿勢,她就羞愧得想鉆到桌底下。
她手指悄摸著拽了拽顧乘風的衣服角,眼神示意他趕緊說幾句,把他媽給勸回家。
顧乘風卻滿臉糾結地聳了聳肩,表示他沒辦法。
那微揚的嘴角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劃過淺淡的壞笑。
許紅英打定了主意,她必須得留下,親自督促小兩口完成造人的艱巨任務。
沈思思還以為今晚是個散伙飯,吃完就能“解放”。
沒想到……卻是她煎熬的開始。
這個點,供銷社早就關門了,黑市也已經收攤。
她上哪兒去買棉被呢?
只能跟昨天一樣,和顧乘風同睡一條被子,只是希望今天千萬別再夢到那大火爐了……
一家子從國營飯店里出來,走到軍區大院門口就分道揚鑣了。
顧長媚文藝匯演了好幾天,人都累得夠嗆。
剩下的幾人肩并著肩,一同往后邊獨棟帶院的樓房走去。
許紅英明顯很高興,三句話不離催生。
“思思,你盡管懷,盡管生,媽保證,全程都照顧你,絕不讓你擔心受累。”
沈思思不敢搭話,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點頭就好。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許紅英想起了曾經的往事,眼眶紅通通的。
“我年輕時,老公不疼,婆婆不愛,那時我都快生了,還是一個人去的醫院,一個人坐月子……寒冬臘月的,我還給他們洗尿布呢……”
“媽曾經淋過的雨,絕不會澆到你的頭上……”
沈思思沒想到許紅英年輕時那么慘,真不知道她干嘛要鐵了心嫁給顧長河,還跟他生了三個孩子。
“媽,你后悔過嗎?”沈思思低聲問道。
許紅英長嘆一聲:“后悔啊,但世上沒有后悔藥吃,不過我想啊……就算我回到十幾歲的年紀,恐怕也還會選擇老顧!”
沈思思突然就豁然了。
當年的許紅英站在風里,她也很迷茫。
或許那一刻,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可誰又能料到,自己嫁的是人是鬼呢?
沈思思看著是三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很快,目光中就出現了一堆的禮品。
誰放在他們家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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