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在秦國公府四衛中專門做情報收集,并不是沒見過血的人。
只是手里捧著這么一個奇怪的東西,表情也跟著怪異起來。
“這紙摸著不對勁。”秦雨咽了咽口水,雙手僵硬的捧著荷花圖的邊緣,仿佛不敢碰中間的紙張部分。
蘇云漪其實在看到葉錚變化的時候,就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這會兒秦雨的表情變化,讓蘇云漪更肯定了。
那些姑娘的皮膚白皙,又都被剝了皮。
讓人著迷的荷花圖。
蘇云漪甚至想起來理國公夫人之前對葉靜說,傳聞賞畫的時候可以聞到一陣荷香。
這些線索被秦雨的尖叫連接起來,在蘇云漪走到荷花圖面前的時候,在蘇云漪的腦袋里串成一條完整的故事線。
秦雨不光震驚于這幅荷花圖,更震驚于——李巖是怎么做到的?
她之前一直沒有懷疑過李巖,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那六個姑娘案發的時候,李巖早就離開了京城。
時間對不上。
秦雨是個自信的人。
尤其是對自己的情報機構。
“所以,真的是李……”
“不確定。”蘇云漪沒有一口咬定,只說:“但肯定跟他有關系。”
否則,為什么是李巖的畫?
蘇云漪沒有伸手,只彎腰在荷花圖上聞了聞。
不出她所料,這根本不是宣紙,而是一張人皮。
不僅如此,這幅畫里還做了手腳,單獨看畫的時候,蘇云漪看不出任何問題。
那股怨氣反而只圍繞著葉錚。
換做別人來,得到的也只會是這個結果。
粗心一點沒發現紙張問題的人或許都不會覺得畫有問題。
真感覺到了葉錚遇到了什么事情,大概率也只會從葉錚這個人入手,忽略這幅畫的影響。
“蘇姑娘,你們這是在說什么?跟誰有關系?李巖嗎?”葉靜腦子不笨,這幅畫有問題,秦雨剛才還差點說出李巖的名字。
她還有什么想不到的?
蘇云漪稍稍頷首,對秦雨說:“快去大理寺把秦世子叫來吧,案子有了全新發現。”
說完,蘇云漪又讓葉靜帶著她進去,她還要去看看葉錚的情況。
這畫這些天都在葉錚手里,能把一個好好的大小伙子弄成現在這樣,要說這畫里沒有玄機。
誰信?
“這畫是去年買回家的。之前一直都放在庫房里,只是剛買回來的時候我爹帶著我們看過。”葉靜此刻是真把李巖給記恨上了。
語氣滿是怒氣地說:“我爹是可憐李巖好好的仕途就這么毀了。后來得知他在賣畫,便想著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一二。發現李巖畫得真的很不錯,便出了高價購買。否則,真以為他一個落魄探花郎的畫能賣到百兩?”
葉靜一邊說一邊快步走,此刻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大家閨秀的禮儀?
腳步跺得仿佛鞋子底下就綁著李巖,恨不得一腳把李巖給踩死。
“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
蘇云漪倒是輕松跟上了葉靜快速的步伐,聽到這話后,稍稍挑眉。
“你們家和李巖真的沒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