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我贏了。”秦商的臉上出現一抹驕傲。
對于一個成熟過分的人來說,秦商的這一抹驕傲實在是有些難得。
但依稀可以從這份驕傲里看見那個十幾歲的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
秦商伸手在身上比劃了兩下:“但這里和這里留下了兩道疤。肩頭也受了傷,當時與匈奴正膠著,也沒有時間好好養傷,現在陰雨天肩膀便會疼得厲害。”
饒是秦商是秦國公府的世子,在邊關是所有人之上的將軍。
該受傷還是會受傷。
“但我現在回憶起當時的感覺,依然覺得很自豪。敵人強大,我也不弱,不比一比又怎么能知道結果?”秦商不知道蘇云漪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不覺得蘇云漪是個遇到了困難就會退縮的人。
如果她是。
如今出現在這里的人就不會是蘇云漪了。
“你從前不是常說,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沒有絕對,總有一線生機。”
蘇云漪原本漿糊似的腦子突然清明起來。
是啊。
她自己從前都覺得凡事有一線生機。
怎么今天見了圣尊就怕了呢?
蘇云漪皺了皺眉,嘟囔著把之前的事情小聲的告訴了秦商:“真是奇了怪了。總不能因為我看到她的時候下意識想起了元君,敬畏元君,所以就害怕她了?”
“也不是不可能。”秦商看著蘇云漪臉上生動的表情。
比起剛才一臉淡漠的樣子好多了。
就連那些疤痕都看起來好看了許多。
“不管怎么說,那個圣尊來歷不凡,你不妨去問問謝玉。”秦商從未聽說過什么圣尊,在這方面只怕給不了蘇云漪什么幫助。
想到蘇云漪如今的處境,秦商又說:“想來陛下也要表態給其他人看。你的仇,倒是可以借著這次的機會轉為明面上調查。無論陛下要如何調查,蘇明一家如今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至少蘇明會被暫時停職。
孟相也要因為親生女兒摻和其中的關系,必須回避此事。
秦商想起天晟帝對自己的態度,以及那些做法,倒是對蘇云漪的的處境非常看好。
至多在天牢里再待上個幾日。
“大雍的氣運還真是好。”蘇云漪對這些不太關心。
她如果想要離開,這里的天牢也困不住她。
只是蘇云漪覺得這世上的事情真是難以說得準。
大概是大雍開國皇帝得位正,而且在位期間造福百姓。開國皇帝之后,雖說大雍因為皇位紛爭倒是出過一點小亂子,也有過昏庸的皇帝。
但總體對大雍的國運損傷不大。
倒是前朝慕容一族猶如臭水溝的老鼠似的四處作亂,籌謀百年才有了現在的效果。
若是大雍國運差些,在這個怨氣橫行的時候登位的是個昏庸的皇帝,估計前朝慕容一族都不需要怎么費心,大雍的國運會迅速衰弱。
偏偏登基的是天晟帝。
天晟帝看重皇權,對皇權的欲望明明白白。
但你不能說他不是個好皇帝。
他在清流和勛貴之間權衡,卻沒有為此折損百姓利益。
要不是這樣,蘇云漪接手調查的時候,還不知道人間要亂成什么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