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醫生也符合和解釋著。
“只是個體差異,根據得到的經驗,針對腦損傷患者,身體各機能最佳的刺激方式。
但這就有個弊端,每個人情況不同,后期治療方案紀要有偏差,當然我們做了一些個體調整,可差別不大。
這個過程里,鐘白作為年齡最小,受傷最輕,身體機能最好的患者,自然最適應這個治療方案,這說明我們實驗的結果是成功的。
至于其他人,我們也有信心讓其醒過來,只是長久一些,還需要再次修改治療方案。
這名去世的患者,我們在報告里也寫的很清楚了,他死于自身的器官衰竭,和用藥毫無關系。
我們甚至后期,為了緩解衰竭進程,給他用了很多進口藥。如果只是普通療養院治療,家屬再有能力有錢也未必能弄到這些藥,那他會死的比現在早。
事實是因為進了項目組,反而延長了這個志愿者的壽命。”
紀莫年隨著小王走進去,看著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停尸房開著門透出光來,站在那唯一光亮里的母親和項目組的幾個醫生正嚴肅的說著,空曠的走廊里,聲音回蕩。
母親看到他,張嘴想說什么,可看到跟在他身邊的警員,最后皺眉帶著她的人往后退了一步,隱沒在了光后面的陰影里。
陳立抬頭看見了紀莫年,呵斥著旁邊小王,“誰讓把他帶來的?帶出去。”
旁邊幾個警員過來拉他,陳立擋在門口,調查組的組長,副局親自帶人站在停尸間里。
而再里面,冰柜旁邊站著的,是瘦弱的帶著手銬的,低頭看不清表情的華瑤。
紀莫年心里一瞬碎裂開來,忍不住喊著,“華瑤。”
他想上前被陳立拉著,“紀莫年,你瘋了。”
他卻無視一切,不管他們的阻攔,大喊著,“華瑤,華瑤。”
她則是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冰柜里躺著的人。副局和調查組的人,在里面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什么,離的遠,根本聽不清。
只是那些人都是生動的,只有華瑤,她如冰柜里躺著的人一樣,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周身仿佛包裹著寒冰的,矗立在那。
陳立生氣的將紀莫年攔腰抱起來,讓他幾乎雙腳離地,要把他趕出去。
紀莫年則是瘋了一般也不知哪那么大力氣,和陳立撕打,陳立順手一個擒拿把他扣住。
可終究沒下狠手,而紀莫年顫抖著,仿佛眼中只有那個女孩,“華瑤,華瑤。”
里面的副局等人走出來。
尹淑芳趕緊去拉紀莫年,“莫年你現在犯什么渾,出去,這里是你能瘋的嗎?”
他根本不管到底如何,不管陳立威脅他擾亂辦案,要被拘留,還是尹淑芳的警告。他只是想要喚醒站在那沉默的女孩,他突然極度恐懼,好像要失去了的預感,“華瑤,華瑤你看看我啊,看看我,華瑤,你還有我,有我。”
不知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還是那邊說了什么,華瑤終于抬頭,她透過前面的人看向他,和他目光相遇,紀莫年心一沉,又喊了聲她的名字。
可她的目光是茫然地,像是看著他,又像是透過他看著別人。
最后她竟然無奈又釋然的笑了一下,仰起頭,可鎂光燈下,清晰地看到眼淚劃過她的面頰。
她被帶了出來,但和他還隔著距離。
陳立推著紀莫年,讓出路。
此時只有他站在光亮里,其他人都在光以外的暗影中。
紀莫年死命的掙扎,想要靠近,他已淚流滿面,“華瑤,華瑤,你還有我,真的,你還有我。”
華瑤看了看他,又掃視著所有人,副局,調查組的人,小警員,陳立,小王,最后目光落在項目組的人身上。
她突然又笑了,笑的肩膀顫抖,從微微顫著,無聲的,到身體不受控的抖動,最后哭出聲來。
在場的人一片安靜,仿佛這一刻默契的都不想去打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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