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葉小瑤以前就會騎摩托車,她曾和我說過,她學摩托是因她有一個好朋友說想學。可后來她那個好朋友出事了。
她就去學了摩托,替她朋友完成愿望。
可葉小瑤也說過,她本身不喜歡騎摩托。這話葉小瑤不止一次和我說過。”
方志文從沒放在心上,他有跑車,他可以開跑車帶她兜風。她不喜歡騎摩托,他可以送更貴更好的車給她。
再或者,在他聽來,她不過是在敘述一件過去的事。更不明白,懷念那個朋友,也不必勉強自己學不喜歡的東西吧?
可當他看到學會摩托的馮嚴,在葉小瑤所有需要出行的時刻出現,看著葉小瑤坐在后面,張開手臂快樂的迎著疾風時的樣子。
方志文才恍然大悟,她愿意為一個朋友堅持一件不喜歡的事,是她對朋友的承諾和懷念。
她需要的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她一起完成這件事。
她不喜歡開摩托,就替她開,而她只需要坐在后面迎著風。
她需要的從來不是你去改變她,而是去理解她,幫她一起完成她心中所想所愿。
“還有一點,馮嚴就是葉小瑤那個好友的弟弟。”
方志文苦笑了出來,“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因想要照顧這個好友的弟弟,才對馮嚴那么好。可后來發現不是,葉小瑤是真的愛他。
尤其是在我之前說的那兩件生死關頭的事,與其說是馮嚴離不開她,不如說是她離不開馮嚴。
她雖然表面好像對這世上所有都不在乎,但我知道她在乎馮嚴。
所以才會在生死關頭,也沒有離開馮嚴,當時馮嚴身上可綁著炸藥。
那兩次不僅能看出來馮嚴多在乎她,也讓我發現,葉小瑤對馮嚴,和對我真的不一樣,哪怕是當年我們在一起時,也是不一樣的。”
方志文搖著頭,無奈的,“葉小瑤也許自己都沒發現,她多依賴馮嚴,她看馮嚴的眼神里,都是帶著從沒有過的生的光芒。
所以我才說,馮嚴死了,她該多難過。
不過馮嚴為什么要做出飛車這種事,他人非常低調的,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立看著方志文,嘆了口氣,以案情需要保密,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思量了一會,又繼續,“還有個問題需要你回答,方志文,你吃的違禁藥從哪來的?這種藥,就算在黑市一般人也買不到,除非你有門路。”
“這種藥我第一次見,是在葉小瑤身上。
她找上我時,我發現了她口袋里的藥片,她說給她母親買的。
但我偷偷找人去化驗過,這種藥物主要作用是致幻。她沒說過這藥從哪來的。我當時也沒多在意。因為藥物確實有治療遺傳精神疾病的作用。
碼頭那件事后,我一度非常痛苦,就把剩下那兩片吃掉了,那種短暫的逃避讓我著迷。
之后我就找到了購買途徑。”
“你從哪購買的?”
陳立問道,方志文吃這種藥是在被父親囚禁之前。
那時邢凱旋的音像店應該還沒開起來。所以那時藥丸在哪購買?
如果查到當時的分銷處,沒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洪先生的蹤跡。畢竟葉小瑤一直在道上打聽洪先生,這中間摸到了門道才能拿到藥物。
“在郊區以前那家療養院。”
“療養院?正規的那個郊區療養院?”
陳立不可思議。
“對,里面有個護工在倒賣,我因為葉小瑤來找我時,查過她的行蹤,知道她總去療養院。我以為是去看她母親,可她母親的訪問記錄上從來沒有她的名字,后來發現她是去找一個護工,那藥是從護工那購買的。”
“那個護工叫什么名字?”
“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我被我爸關起來前一直找她買。
不過,我昨天聽醫生說,郊區療養院已經遷了地址,和安城醫院合并了。我也不知她現在在哪,那個護工叫鄒雪梅。”
鄒雪梅?
陳立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耳熟,一下想到什么,翻看手機里之前存的飛車黨案件資料,找到了鄒雪梅這個人。
在馮嚴的飛車案八個受害人中,有兩起是割喉,現在已知第八起被割喉的顧晨陽,并非馮嚴下手的,馮嚴在那之前就死了。
也就是說,馮嚴只割喉了一個,就是第七起案子,受害者叫鄒靜。
而這個鄒雪梅正是被割喉的鄒靜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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