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似乎在回憶著,“那次,真的差一點就見到了洪先生,真的就差一點,他就被我們算計到了。”
“根據邢凱旋的口供,你們那次要做的事,就算沒邢凱旋出賣,也做不成。
洪先生早就注意到你們了,所以他一開始按兵不動,為的就是見到你,你以為你們很厲害?那可是掌握地下賭場的人,你們怎么可能算計過他?你們幾個女孩子真的膽子很大。為什么不報警呢?”
小寒忍不住開口,陳立也沒阻止,他想聽聽白淼是怎么想的。
“報警?”白淼好笑的,“和警察說我是誰?說我換了身份姓名,說我爸以前是地下賭場的,專門拐賣人口,拉上面的人下水?
不是我不信任你們啊,只是我在我爸那里見過太多道貌岸然的人了,我怎么知道我出現后會不會活下來?”
小寒還要說什么,白淼揮著手不耐煩的打斷,繼續敘述,“其實葉小瑤和我有個最大的分歧,是她想讓洪先生死,而我想從洪先生口中得知我兒子的下落,其實我又何嘗不想讓那個惡魔碎尸萬段,但這里就有個矛盾,他死了,我就永遠不知道我兒子的下落了。
他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用這點就能拿捏我。
所以,我和葉小瑤的合作必然走不遠。”
那些年她們一直沒有放棄找尋洪先生的下落,包括接近海外運輸小公司,接近那些人,都有她們火女或多或少的手筆。
“那兩年前是怎么回事?”
“是我們終于找到了他的行蹤,這是這么多年最準的一次,我們深入的多了,他再厲害也該暴露了。”
但這一次,她們沒有貿然行動,因為都知道一旦出錯,下一次又不知什么時候才有這機會,而且,洪先生越來越警惕了。
“那次化學中毒,你們想讓洪先生死?”
“葉小瑤是這個想法。”
“洪先生那種謹慎的人,你們怎么把他本人引來的?”
這一點是陳立一直想不明白的。
白淼皺眉搖著頭,“那些年,我們不只是打探他的消息,地下賭場背后是多大的背景,大家心知肚明,地下賭場勢力盤根錯節多復雜,相信陳警官你們也都了解了。
而我們只是幾個受害者,對付洪先生,無疑是以卵擊石。況且,我們找他的行蹤都費勁,怎么報仇?
所以其實邢凱旋那個事件后,葉小瑤就改變策略了。”
白淼到底是白哥的女兒,白哥當年掌握著地下賭場的基礎,也就是那些被抓到把柄的上下各路人,白哥送走白淼的時候,給了她一個防身的賬本。
上面是白哥篩選出來的各個地方,他認為白淼以后若遇到事,能用到的人的名字和把柄。
其實洪先生這么多年對白淼窮追不舍,也是因為知道她手里掌握著這個,上面的背景擔心斬草不除根有后患。
白哥死絕了,白哥手下死絕了,可唯獨跑出去個白淼,雖然當時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但不代表,她不會拿賬本做出什么事來。
所以對方一直在找白淼。
洪先生做事干凈利落,當年鏟除白哥可以說是給上面背景交了一個完美的答卷,可唯獨跑了白淼,留下這個雷,這是洪先生的失職。
“而我們利用了這一點,洪先生什么人物,他失職,真的是我爸當年使出全力,還是他故意放水,畢竟我可給他生了個兒子。
你們猜就這一點,他一直抓不到我,我中間現身一次,他又沒抓到我,上面那個人會不會多想?會不會懷疑,洪先生是故意放我走的?那樣心思重的人,也最是多猜忌。
葉小瑤那幾年除了打探洪先生的消息,就是不遺余力的制造這種誤會,包括讓馮嚴混入那些海運小公司,都是在細節上,離間洪先生和上面那個人的關系。
我們幾個沒什么能力,只能靠腦子,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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