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是個好女孩,既然自家那個糊涂蛋不知道心疼人,自然會有人疼她。
小米粥送到老太太嘴邊時,她抬手擋住姜明月的手腕,緩緩搖頭。
她長舒一口氣,滄桑的眸子里是心疼和惋惜。
“孩子,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想好了嗎?”
姜明月點了點頭。
“奶奶,從我張嘴說離婚時,就沒開玩笑。
奶奶,我以后不能再照顧你了,不過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的奶奶。”
“傻孩子,你在我們家這五年受苦了。
既然決定了,就大膽去做吧,奶奶也不阻攔你了,思來想去,是明忠那臭小子沒福氣,也是他對不住你。
孩子,奶奶也是個女人,一個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個五年。
離吧,離了會遇到對你好的人。”
姜明月終究還是沒忍住落淚,她感謝老太太的理解和支持。
她從病房門口出來時,剛好看到駱明忠。
發紅的眼眶告訴他,姜明月這是哭過。
兩天沒見,再見時,駱明忠只覺得姜明月看自己的眼神更陌生了。
姜明月只當沒看見他,拎著飯盒從他身邊走過時,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鬧夠了就跟我回去,等會兒我跟你回去看看老丈人,順便跟他解釋一下。”
姜明月只覺得可笑。
五年了,他只是每年春節回去一趟,坐不到半小時就走,甚至在娘家都沒吃過一頓飯。
他現在要是真去了,家里人才會起疑吧。
她利落抽回自己的手,冷聲道:“駱團長,不用了,我們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后天準時到政委辦公室就行。”
以前兩人鬧脾氣,從來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但這次真的好像過不去。
看著她的背影,駱明忠想追上去,往前兩步,想著不能慣著她。
要是慣出毛病來,下次還得他低頭道歉。
這次是真的過了。
隨你,到時候別真離了又哭著喊著后悔。
心底里冷哼一聲,他還是沒追上來,轉頭徑直進了病房。
從醫院出來,姜明月過馬路時心神不寧,壓根沒注意到不遠處駛來的一輛黑色桑塔納。
刺啦——
耳邊是刺耳剎車聲,她被撞跌坐在地上,飯盒甩出去摔變形,里面沒喝完的小米粥撒在她裙子上。
她面色蒼白,看起來像被嚇得丟了魂。
很快,面前出現一雙黑色發亮的牛皮鞋,再往上看,是男人穿著黑色西褲的筆直大長腿。
她腦子一陣昏鳴,掙扎要站起來,耳邊是男人冷冰冰富有磁性的聲音。
“你還好吧?”
這聲音好聽得有些過分,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又多出一只骨節修長,皮膚粗糙的大手。
她再次震驚抬頭,他一身黑色西服,一張臉像畫本子里的妖孽,身材高大,目測有一九零。
她嘴巴張了張,傻乎乎愣在原地。
原以為,駱明忠那張臉已經很好看,但面前的人,一張臉更好看。
男人臉龐猶如鋼鐵鑄就,冷峻帥氣,劍眉斜飛入鬢,黑漆漆眼眸深邃銳利,透著無盡的冷漠與剛毅,陰冷的氣場將他整個人籠罩,像一座千年冰山。
直覺告訴他,這男人不好惹。
她沒有伸出手,自己掙扎起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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