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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怪物意料的那般,零好幾次都差點控制不住想要殺掉江姮,再吃了她,每塊肉、甚至每一滴血都不愿浪費,強烈的渴欲占據著他的大腦,左眼瞳仁非人擴張著。
江姮還沒回過神,自然沒有發現他的異常,顧不上手腕被掐出淤青,她聲線顫著,帶著哭腔地道。
“別走……不要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這一個月她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感到無比煎熬。
縱使她發現了他身體不對勁,她也不想讓他離開。
若他死在她的面前,她一定會死的,如同失去支架的木偶,失去所有的希望。
她拋棄往日矜持、自尊,懇求著他能留下來。
零死死注視了她許久,眼底透著獸類的貪婪渴欲。
可下一秒,他上前將她攬入懷中,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恐慌、害怕不安的江姮像抓到救命稻草,緊緊反抱住他,把臉埋進他懷里,一向潔癖的她,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跡,也不在意他衣服的臟污。
共同感受到女人唇齒呼吸的氣息,身上味道,以及皮膚溫度的怪物,強烈渴欲變了味——
它不像零,它沒有羞恥、害怕失去這一類情緒。
有的只有掠奪、占有……
好吧,你喜歡她。
我也喜歡。
和她交配,讓她染上我們的氣息——
比起本身對血肉的渴欲,心理上的欲望,更加洶涌。
怪物的話,就像地獄惡魔的低語,落在少年耳畔,蠱惑著他掐住她白皙的下頜,攫住她的唇,掠奪更多。
零額頭青筋根根暴起,雙眼被血絲布滿,喉嚨不斷吞咽,像是渴到極點的沙漠旅者,想要向她索取一絲水分。
最后。
零還是沒有那么做。
他很清楚,此時的江姮沒有一絲安全感,這些日子,讓她的病情愈發嚴重,那雙清冷的褐眸,已經失去了全部光澤,只剩灰敗。
零若在此刻對她做一些過分的事,那他真的就不是人了,是禽獸、畜生,喪心病狂。
也沒有給她一條活路。
零想要的從來不是趁虛而入,也不是無休無止的掠奪。
他想要江姮開心。
等他把昏睡的她放在床上,蓋上被褥,最后克制地離開房間,腦子里的怪物在罵他。
愚蠢愚蠢愚蠢!
你明明也和我一樣想要她,為什么要克制?
你要是膽小,不如讓我徹底掌控這具身軀,我肯定做得比你更好!
零沒有理會它吵鬧不停的聲音,在離開屋子后,他第一時間利用寄生一半的怪物身軀,來檢查這棟樓以及附近有無怪物。
他不可能再允許發生上次她受傷的情況。
他不知道的是,
哪怕只寄生了一半,零氣息依舊強大,那些寄生怪物并不敢進入他的地盤。
這也是他從下水道能順利將江姮帶出來的主要原因。
零的寄生,只有一半。怪物說得沒錯,他不吃人就會死。
它們這些怪物,作為海洋生物。爬上岸,首先通過魚卵寄生,吞噬宿主的血肉,才能在這片大陸活下去。
零原本死在槍彈之下,是寄生救了他的命,因他意志強大,寄生物無法徹底吞噬,又沒辦法終止,只能以一半活一半的方式,與他達成共生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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