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罵的這么難聽,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痛快。
他笑的直錘地,“陸震海你這個犢子玩意,你終于也會罵人了!老子早就看不慣你那一板一眼的死樣了,明明是窮苦地里出身的,裝什么深沉?”
“你又不像江天水要管著一個寨子,你這貨沒來鏢局的時候,到頭了管你門口的一畝二分地,你還端上了,現在怎么樣,露出原形了吧?!狗崽子,老子看你以后還裝不裝!”
陸震海瞪了他一眼,“老子端著怎么了?老子性子就是穩重,不屑于像你似的野猴子撒歡,你看不上老子,老子還看不上你呢!”
或許是因為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架真的能讓男人之間摒棄前嫌,也或許是發泄過后終于找回了理智。
三個人再也不見之前的劍拔弩張,反倒覺得比從前更貼心了。
李逢春悶聲笑著,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般笑個不停。
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這、這才對嘛!咱、咱們是一個鍋里吃飯的,早特么該這么說話了!”
陸震海十分看不上的哼了一聲,撇嘴道:“我看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李逢春終于停下笑聲,感慨的看著天空呢喃的道:“都同生共死了,還什么別人不別人,你……不就是我么?”
話音一落,三個人都沉默了下去。
是啊,都已經同生共死了,哪還分什么你我。
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這輩子咱們仨就是到了黃泉路,那也是共用一條命的兄弟。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在難得的靜謐氣氛中,江天水問:“都有力氣沒有,有力氣就滾回帳子里去,在這躺著讓兄弟們看見像什么樣子。”
李逢春嘴上從來都得站上風,“我一直都有力氣,要不是你們兩個慫包,我至于在這躺著陪你們丟人?現在就算上戰場老子也打的起。”
陸震海抬起腿貼著地皮踹了李逢春一腳,“少吹牛了,我還不知道你?全身上下就一張嘴厲害。”
也不知道踢到哪了,只聽李逢春“嘶”了一聲,道:“你輕點,我著膝蓋骨還青著呢!”
江天水悶笑出聲,奚落道:“我就知道這孫子是顆嫩白菜,被我拳頭打一下就青了,你那腿還沒我手硬。”
“放屁!”李逢春不服道:“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去了?方才我那一掌要不是收了力,你和陸震海都得被我打斷了胳膊。”
陸震海嫌棄的道:“就你那兩下子還想打斷我胳膊,你咋不上天呢!”
江天水趕緊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都別耍嘴皮子了,趕緊回帳子治傷造飯吧,你們不餓我可餓了。”
說著就用雙手撐地想站起來,可使了大勁也就支起個上身。
他不耐煩的叫他倆:“噯,我說你們幫我一把啊。”
陸震海和李逢春對視一眼,雙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也是咬著牙撐起的上身,給江天水搭了把手。
江天水好不容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反手又把他倆從地上解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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