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和這樣將死之人死磕,非是明智之舉呀。”
接連的一番解釋,讓原本杜立本肚子里想要說的話,都不得不給憋了回去。
是呀,與一個要死之人死磕,能得到什么好處弄不好,還會磕得自己身上都是包。
杜氏可是昌都的第一世家,那在它的身后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一旦有機會,這些人是絕對不會錯過機會,上來咬上一口。真到那個時候,其它世家聯手對付杜氏,縱然就算是他們家大業大,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弄一個不好,杜氏就會實力大損,更壞的結果,成為了被人瓜分的目標也不是沒有可能。
杜氏能走到今天,不就是因為參與了太多次,瓜分其它世家的行動,這才不斷壯大的嘛。
杜明慶是有些本事,也算是家族中的核心人員,可是相比于整個杜氏的利益而,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想清楚這些,杜立本已不像是剛才那般的生氣,反而是看向杜文淵問道:“說說吧,你此來是何意思”
一個世家,還是第一世家的族長,是絕對不能沖動的,要時刻謹記一條,那就是以家族利益為重。
做不到這一點,你這個族長之位還是趁早交出去的好。
“族長,現在的安平侯已經咬死了杜明慶,且證據都拿在了手中,我們現在的明智之舉就是放棄,而不是繼續就這件事情與誰去對峙。理已經不在我們這里,而且安平侯不是沒有準備,現在已經派人與各世家和大勢力進行接觸。他愿意讓出利益來,我們得了好處就應該配合他,而不是與其為敵呀。”
杜立本所說的,杜明慶其實也已經得到了消息。
下面人來報,賈平安的手下已經分別與馮氏、于氏、呂氏和其它勢力進行著接觸,可自己身為第一世家,杜家到現在都沒有見到賈平安的人,這原本就是一個不好的信號。
不管是多么強大的世家和勢力,一旦被別人給孤立出去了,那距離倒塌也就相差不遠。
想到整個杜氏,想到以后的傳承,杜立本終于還是閉上了眼睛,用著有些痛苦的聲音說道:“我老了,就由文淵來來代行族長之位好了,過一段時間,挑個好日子,把其它的族老都叫過來,然后我親自把族長之位交到你的手中。”
終于得償所愿。
這一刻的杜文淵很激動。他怎么樣也沒有想到,看似還無法分出勝負的族長之爭,竟然就在賈平安隨意插手之下有了結果。
果然,當時答應與賈平安合作是正確的,不然的話,又怎么會有現在這個巨大收獲呢。
“族長放心,您的地位在杜氏依然是至高無上的,以后發生了大事,還是需要您多多提點。”杜文淵接受了族長之位,也表達了對老族長的恭敬之心。
“如此最好。”杜立本頷首而,算是把這件事情給敲定了。至于杜明慶的事情,兩人都沒有誰再提及,一個已經被家族拋棄的人,誰還會愿意多看一眼呢
翌日。
今天非是朝會之日,宣文宗起得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
只是當剛一醒來的時候,布達春就給他送來了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以首輔莊周放為首,七十多名官員就在光明殿之外跪著呢。
“他們要干什么叩宮嗎”聽到竟然發生了叩宮之事,宣文宗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
所謂的叩宮,是僅次于逼宮禪位般的存在。
指的就是,皇帝身邊出現了奸臣,引得文武大員們集體向皇上請命的一種方式。
通常這樣的事情發生,也代表著皇帝是昏庸無能,至少是沒有識人之明。
也因為叩宮會記在史書當中,且還會對皇權的穩定產生極其不好的負面影響,所以通常情況下,皇帝都很不愿意出現叩宮之事,這至少也代表著他對朝局把控的力度不夠,是失敗的。
“皇上息怒,其實算不得是叩宮的。”布達春眼見皇帝要生氣了,連忙出安撫。
“此話怎講”宣文宗有些糊涂般地問著。
“就是怎么說呢,官員看起來人數不少,有七十多人,但真正有地位有影響力的,卻是極少,僅僅只有莊首輔還算是一個,其它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對了,還有七品八品的位置根本不重要的小官。”
布達春是去看過了,正因為此,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就是,這一次莊周放的舉動,怎么感覺有些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像是鬧著玩一樣呢。
你說你堂堂一個首輔,想要叩宮,陣勢不得弄大一些,至少一眼看去,應該全是三品以上的紫袍才是吧。
現實呢
一個紫袍帶著幾個緋袍,隨后是一大片的綠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