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西沉默地看著老驢發癲。
等到它發完,才一臉平靜道:“你去宗門偷的東西,我花了四十塊靈石還賬。”
水隱心里一個咯噔。
“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江西西規矩地坐在桌前,緩緩開口:“前天古宗主讓小弟子幫忙把你牽回來,結果路上你偷了他的乾坤袋,把里面裝的靈果吃了。”
這個世界的乾坤袋,沒有什么滴血認主的儀式。
就是一個用靈力開啟的收納袋。
誰都能打開。
江西西一臉無語地盯著老驢,道:“你把里面的靈果吃掉后,便悄悄將儲物袋扔到了隔壁冗務峰,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是被人看見了。”
“全宗門,只有我養了一頭驢。那弟子找到藥肆,是我賠了靈石。”
老驢心虛地甩甩尾巴,“哈哈,不會吧,全宗門就你一個人養驢嗎?”
該死的小子。
竟然敢告狀,當時就該踹他一屁股。
不過現在也不遲,改天夜里悄悄潛入他的房間,狠狠地踹他一屁股。
老驢眼珠子轉悠,一看就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陰壞的事情。
江西西面無表情地繼續:“昨天上午,你去了清風宗菜園子,把里面種的蘿卜霍霍了一大片,只吃蘿卜尖尖;昨天下午,你又去了,這一次遭殃的是紅薯。而夜里,你因為吃多了蘿卜紅薯,撐得有些亢奮,繞著清風宗溜達,并且還引吭高歌,有執法長老找到我,要求我把你處理了,是我塞了靈石,并保證今天就回來教訓你。”
老驢:“……別教訓我。”
江西西之前就老是揍它,一不合就棍棒鞭子伺候。
它好不容易仗著救命之恩,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不想挨打。
江西西掀了掀眼皮,“我不是沒教訓你嗎?我都沒舍得打你,就今天讓你給我干了點活,你干得這么好,我更不可能罰你了。”
水隱聞抬頭,“你說我干得好?我干得好嗎?”
江西西略微思索片刻,給予肯定:“不錯。要是能幫我翻書的話,我可能會覺得你是世上最有能耐的驢。”
水隱仰著頭,走到了桌子旁,輕輕一吹。
一頁書翻了過去。
江西西立刻夸贊:“好厲害。”
然后低頭一目十行地閱讀,閱讀完,黑沉的眸子期待地看向水隱。
水隱打了個響鼻。
筆記再度翻過一頁。
江西西及時給予鼓勵,“太強了,只有你能做到吧,一個響鼻都能翻一頁。”
水隱驕傲仰頭。
一人一驢就這么在院子里看書。
江西西夸得很假。
但是水隱已經被馬屁拍昏了頭,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翻書都翻得這么快,它果然是世上最有能耐的驢。
傅琰風帶著傅星辰和傅月亮來到丹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一身素雅道袍的女子坐在樹下石桌前看書。
一頭老驢匍匐在她身邊。
自從離開清水村后,江西西就一天比一天漂亮了。
以前清瘦削尖的臉,現在恢復了正常,巴掌大的鵝蛋臉,眼睛很大很黑。
也許是沒有出門的緣故,她頭發不像往常一樣扎成丸子頭用簪子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