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隨著宦官尖細的唱喏聲劃破金鑾殿的寂靜,鎏金蟠龍柱間驟然響起玉佩相撞的輕響。三十六名宮娥垂首魚貫而入,素白紗袖拂過漢白玉臺階,如流云漫過冰面。高臺上的鎏金寶座尚未染塵,卻已先映出一道明黃身影。
她著赤金翟衣端坐在九旒冕旒之下,十二串玉珠隨動作輕晃,在眉間投下碎鉆般的光影。
群臣拜倒的聲浪如潮水漫過丹陛,她垂眸撥弄著護甲上的東珠,聽著下方參差不齊的“吾皇萬歲”。
“平身。”
“諸位愛卿,”她屈指叩擊龍案,鎏金獸首銜環隨震動發出悶響,“兩日前,林國師以護北大將軍的身份去西北途中,竟然遇到了五百人的騎兵伏擊,孤現在非常震怒,因為這些鐵騎竟然是來自衛國的云麾營!”
群臣一陣躁動。
“陛下,衛國的云麾營怎么會出現在西川國?”
千葉瞥了右邊的攝政王一眼,“這么多騎兵從衛國到西川國是不可能走山路的,他們只能走關隘的文平關。可文平關的守兵們為何沒有發現他們?!這是嚴重的失職!樞密使大人!”
張東亭出列,“陛下。”
“文平關是哪個部隊管轄?”
“回稟陛下,是護北軍管轄。”
“護北軍是司馬徽的軍隊吧?”
“是!”
千葉冷哼道:“司馬徽是干什么吃的!雖然現在林國師接過了護北軍,但林國師前日才去西北,由此可見,是以前的護北軍嚴重失職!”
這時蘇牧出列,說道:“啟稟陛下,昨晚各地上來奏折,有的地方出現了瘟疫,查找病源,發現傳播瘟疫的人竟然都是衛國人!”
“又是文平關!”千葉拍案而起,“這些帶著瘟疫的衛國人肯定都是從文平關進入的西川,如果瘟疫蔓延,對整個西川國都是災難!”
“報……”
一個侍衛走進大殿,“啟稟陛下,川都也出現了感染的百姓!”
“什么?!”
“這可怎么辦?”
“……”
金鑾殿內鎏金獸首香爐騰起裊裊青煙,卻掩不住滿殿君臣的面色凝重。
“報……”
又一個侍衛跑進大殿跪下,“陛下,宋國皇帝差人送來書信!”
女侍官過去拿了書信,走到千葉女帝身前把信給了她。
她打開書信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高興道:“宋國真是雪中送炭啊!”
蘇牧抱拳道:“陛下何意?”
“宋國知道我們西川國有了疫情,給我們西川國運送來了一批專門治療瘟疫的藥物。”
“陛下,衛國的疫情如此嚴重,這藥物能管用嗎?”有人擔憂道。
“宋帝說林國師在宋國當國師的那段日子,宋國跟衛國邊境的縣城也發生了疫情,林國師研究出治療疫情的藥丸非常管用,所有的疫情都消除了。宋帝說西川國和宋國是盟國,林國師又在兩國當國師,更可謂一家人,宋國太醫院正好還有剩余的萬顆藥丸,現準備全部送給西川國,讓我們盡快抵御疫情。”
“真是太好了!”
“果然是雪中送炭啊!”
“當時陛下跟宋國成為同盟國果然是高瞻遠矚。”
“……”
千葉說道:“孤之所以決定跟宋國成為同盟國,一是因為兩國相鄰要和平相處。二者就是因為林國師,孤早就已經關注他了,事實證明孤是對的。”
“陛下果然是慧眼識珠。”蘇牧說道:“能讓林國師為我們西川國效力,實乃我西川之幸。”
“林國師雖然在兩日前被衛國云麾騎偷襲,但依然能力挽狂瀾,可見傳不虛,他確實能文能武。”千葉女帝說道:“不過敵人此舉何其險惡,如果林國師被害,不但是我西川國的巨大損失,也是大楚國的損失,而且勢必會破壞大楚國跟西川國的同盟,因此一定要徹查此事!”
一個御史說道:“微臣建議嚴懲文平關守關的護北軍將領!司馬徽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也必須嚴懲!”
蘇牧說道:“老臣更懷疑文平關將領跟衛國有勾結,吃里扒外,必須要軍法處置!”
張東亭抱拳道:“護北軍乃臣管轄的下屬軍隊之一,臣也有責任,臣請陛下重罰!”
千葉說道:“既然現在護北軍的軍權歸林風所有,著令他調查文平關私放衛國騎兵和感染百姓之事。軍法處置文平關將領及下面兵士,并大力整頓護北軍,如果不從者就地斬殺!”
“皇上圣明!”
“至于樞密使大人,你需要擬定一個軍命文書,把孤的圣旨轉達的同時,還需告訴林國師讓他任命新的將領駐守文平關,這是衛國跟西川國唯一的關隘,必須要嚴防死守。
還有,衛國如此行徑,是向我們西川國宣戰,我們必須回擊!讓林國師擬定對敵文書,擇日宣戰!”
“是。”
“至于你罰俸半年,以觀后效。”
“謝陛下。”
“好了,無事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萬歲……”
下了朝,攝政王一臉鐵青地回到攝政王府。
來到了后院,她的后院建得如宮殿一般,幾個“花枝招展”的年輕男子在一個殿外亭廊中撫琴唱曲。
有一個男子極為“美艷”,攝政王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有梅,你來了。”
“攝政王,“奴家”有禮了。”甄有梅儀態萬千地向著攝政王行了禮。
“最近去哪里了?”
“一直在大楚國呢。”甄有梅“嬌笑”一聲,“我給攝政王帶來了幾個俊美的男子,今晚好好的享受享受。”
“先讓本王享受一下你吧……”攝政王拉著他穿過走廊進入了一個房間。
不一會兒屋中傳來了不和諧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