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看了一眼石臺上的珍寶,只挑了幾件非常特別的寶物揣進懷里,其他的先放在這里吧,以后再來拿。對現在的他而,這些身外之物遠不如門后的秘密重要,有時間他還是要回來探索的。
離開洞穴時,天已微亮。林風躍出湖面,回望那平靜的映月湖,仿佛昨夜的黑龍、石室、石門都只是一場夢。但異脈中那顆越發凝實的龍珠,以及體內奔騰的力量,都在提醒他這一切的真實。
“總有一天,我會再來的。”他對著山壁低語,隨即轉身,真氣在足底炸開,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義平關的方向飛去。
陳都的戰事還在等著他,父親還在天牢中受苦,鬼陰門的異動也尚未查清。這扇石門的秘密,只能暫時埋藏在南岳山的深處,等待著被揭開的那一天。
林風剛落在義平關城樓,殺影便帶著一身硝煙味迎上來,甲胄上還沾著未干的血漬:“老大,你可回來了!灤州節度使呼延明帶著十萬大軍殺到關下了,號稱要‘踏平義平關,生擒林……老大’!”他說著,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這老東西倒是比羅王有種,連投石機都帶來了三十架,看樣子是想跟咱們死磕。”
林風走到垛口前,舉起望遠鏡。關下的平原上,呼延明的大軍已列成方陣,黑壓壓的步兵如蟻群般鋪展,前排的盾牌手舉著厚重的鐵皮盾,后方的弓箭手搭箭上弦,三十架投石機正緩緩調整角度,石彈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側翼的騎兵隊列整齊,馬蹄踏得凍土咚咚作響,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看來這是趙吉最后的儀仗了。此役過后,陳都的使者肯定會再來,那時候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我們手中了。”
林風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傳令下去,重炮營瞄準投石機陣地,迫擊炮壓制步兵方陣,機槍組守住垛口,狙擊手盯著敵軍將領,今天讓他們見識下,什么叫真正的‘摧枯拉朽’。”
殺影剛要轉身,呼延明的陣中忽然響起鼓點。三十架投石機同時發力,石彈帶著尖嘯掠過半空,砸向關城的城墻。“轟隆”聲中,磚石飛濺,卻只在混凝土澆筑的城墻上留下淺淺的白痕——這三天里,刀影帶著工兵營將城墻又加固了半米,別說石彈,就是林風自己的火炮都一時難以撼動。
“就這?”刀影在炮位上嗤笑一聲,猛地拉下重炮的擊發繩。“轟!轟!轟!”數門重型火炮同時怒吼,炮彈如火龍般躥出炮口,精準落在呼延明的投石機陣地。火光驟然亮起,木架碎裂的脆響混著士兵的慘叫傳來,三十架投石機瞬間被炸得只剩殘骸,木屑與肢體騰空而起,在半空撒下一片血雨。
呼延明在陣前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火力。不等他回過神,城樓上的迫擊炮已開始第二輪齊射。炮彈帶著弧線落入步兵方陣,連環爆炸撕開一個個缺口,前排的盾牌手連同鐵皮盾一起被氣浪掀飛,后排的弓箭手成片倒下,方陣瞬間亂成一鍋粥。
“沖鋒!給我沖!”呼延明拔出長刀嘶吼,試圖用士氣挽回頹勢。騎兵們催馬沖鋒,鐵蹄卷起漫天煙塵,卻在接近關城百米時被機槍組盯上。
“噠噠噠——”城樓墻上的射擊口的機關槍同時開火,子彈組成的火網如死神的鐮刀,將沖鋒的騎兵成片掃倒。戰馬受驚狂嘶,將騎士甩落馬鞍,后續的騎兵收勢不及,紛紛撞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亂的人仰馬翻。
“狙擊手,打掉他們的旗手!”林風的聲音傳到瞭望哨。隱蔽在箭樓里的狙擊手扣動扳機,千米之外,呼延明身邊的傳令兵應聲倒下,代表指揮的將旗“哐當”落地。失去指揮的步兵們徹底慌了,開始往后潰散。
“火彈筒,清理殘余的盾牌陣!”殺影的吼聲在城樓回蕩。六名火彈筒手迅速架設武器,對準頑抗的盾牌手扣動扳機。火彈拖著尾焰呼嘯而去,在盾牌陣中炸開,火焰瞬間吞噬了鐵皮盾后的士兵,慘叫聲凄厲得讓人頭皮發麻。
激戰不到一個時辰,呼延明的十萬大軍已潰不成軍。關下的平原上,尸體堆積如山,投石機的殘骸與燃燒的戰馬混在一起,血腥味與硝煙味彌漫在空氣中,連風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呼延明看著身邊僅剩的幾千殘兵,一口鮮血噴出。他知道,自己敗了,敗得毫無還手之力。對方的武器太嚇人了,那能隔空殺人的“鐵管”、能炸碎巨石的“天雷”,簡直是鬼神之術。
“撤!快撤!”呼延明調轉馬頭,帶著殘兵狼狽逃竄。他甚至不敢回頭,生怕那呼嘯的炮彈會追上來,將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城樓上,林風望著敵軍潰散的背影,沒有下令追擊。他對殺影道:“派斥候跟上,看看他們往哪跑。另外,把呼延明丟下的糧草收回來,正好補充咱們的庫存。”
殺影咧嘴一笑:“還是老大想得周到!這老東西帶的糧草夠咱們吃半個月了!”
夕陽西下時,義平關前的戰場終于沉寂。炊煙從關內升起,與未散的硝煙交織,形成一種奇異的昏黃。士兵們正在清理戰場,將敵軍的尸體拖到遠處掩埋,繳獲的武器堆成了小山,其中不少還帶著機槍掃射的彈孔。
林風站在城樓最高處,望著陳都的方向。他知道,呼延明一敗,趙吉外面再也沒有可戰之兵。不出三日,陳都的使者必定會再次前來,而這一次,他們只能任自己拿捏。
義平關的中軍大帳內,燭火跳動著映在林風臉上,將他嘴角的冷峭勾勒得愈發清晰。陳國使者張謙跪在冰涼的青磚上,緋色官袍下擺沾著塵土,與上次的倨傲相比,此刻他的脊背彎得像張弓,連叩首的動作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起來吧。”林風的聲音平淡無波,指尖卻在案上的鎮紙輕輕敲擊著,每一聲都像敲在張謙的心上。
張謙踉蹌起身,垂首不敢直視:“謝大華陛下。”這聲“陛下”喊得心甘情愿——連日來義平關的炮火轟鳴,如今我陳國皇上深感戰事烽煙四起,民不聊生,他是在不忍心,想跟大華國陛下再談議和之事。”
“說吧,趙吉又有什么‘誠意’?”林風端起茶盞,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眼神。
張謙咽了口唾沫,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我皇,愿與大華永世修好,歲歲納貢——錦緞千匹,黃金萬兩,珠玉百斛,只求陛下撤軍歸國。”他頓了頓,偷偷抬眼觀察林風的神色,見對方毫無波瀾,又補充道,“若陛下應允,我國愿割讓灤州三城,以為誠意。”
“呵。”林風輕笑一聲,將帛書推回他面前,“黃金萬兩?夠我軍半個月的彈藥開銷嗎?灤州三城?早在呼延明潰敗時,就已是我的囊中之物。”他放下茶盞,目光陡然銳利如刀,“張大人,回去告訴趙吉,我要的不是金銀土地,是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