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們這邊,顧挽星用的依舊是她的那根自制衣架,竹竿的。
“沒事,我來晚了。”
張秀梅沒好氣的翻了白眼,哭的有些紅腫的眼睛,這么一翻楞格外滑稽,看的顧挽星沒忍住再次笑了起來。
“你還笑,笑個屁。你連個攤位都搶不到,不行,我們也做個那樣的衣架,咱們不光要做,還要用篷布直接搭個棚子,反正幾根竹竿的事。”
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時不時就朝這邊看來,還滿眼挑釁,張秀梅拳頭都硬了。
越想越生氣。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我二哥,讓他來幫咱搭個棚。”
“不是,你搭上棚咱們還能晚上不拆了啊?”
顧挽星見過她說的那種賣衣服的棚,沈市四五市場八三年剛建起的時候,那些商戶就是這樣賣的。
后來才搬到忠街那邊有了房子,成了一個初具規模的批發市場。
好像今年又搬地方了,她還沒去看。
但人家當時是幾千家商戶都這么整,在這里如果也搭棚子,她覺得人家管理市場的肯定不讓。
“拆啥拆,不拆,誰沒事天天吃鹽閑的過來管這個,老百姓就做點買賣咋得還不讓啊,不讓干也行,那讓他們給咱找工作。”
張秀梅說罷,匆忙騎上車就走了。
顧挽星都沒來得及攔,知道她是為自己好,索性也就隨她去了。
……
與此同時,滇省玉縣,連續半個月的暴雨,導致百分之七十的山體發生了史上最大的山體滑坡。
整個玉縣百分之九十都是山,而且這里是連接東南亞的重要節點,受災這么嚴重,就怕有人趁虛而入,所以許多部隊里的精英帶著各自的隊伍紛紛去往災難現場。
而傅崢就在這些隊伍中。
“傅團,咋辦,咱們的車卡住了,實在不行,只能讓大部隊下來步行。”
因著到玉縣還有三十多公里,但這邊顯然也受災嚴重,全是山路,車上不去。
“帶好隨身物品,通知下去,徒步過去。”
“是——”
已經被澆濕的兵哥打了個敬禮,很快又消失在密集的雨簾中。
“團長,那我們也收拾收拾下車吧。”
司機吳旭陽拿了車座后邊的雨衣就開始往后套,絲毫不覺得前邊危險。
“嗯。”傅崢銳利的黑眸就像是雷達一樣,死死盯著車前邊的擋風玻璃,其實他內心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這些戰友是他帶來的,他卻無法保證能全部帶回去。
可眼前的困難必須克服,有許多老百姓此刻需要他們去救援,只能冒著生命危險,穿過這條山路。
這邊的路全是盤旋的山路,隨處可見的泥石流,要穿過這條路,戰友們勢必要將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所以他很糾結。
可糾結再多也沒用,這是他們的使命。
“團長,走吧,雨衣穿好。”
“嗯。”
傅崢收起自己思緒,斂下眉眼,接過了小吳的雨衣,快速穿好。
他下車時,后邊車旁已經站了整整齊齊的一排人,都整裝待發。
“傅團都準備完畢。”
“走——”
傅崢大手一揮高聲喊道,幽深的黑眸猶如閃爍的火炬燃著堅定的信念,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他率先踏進了還在緩慢往下流的泥石流中。
天空像是破裂了一般,又像是海神打翻了琉璃盞,硬幣大小的雨點砸在雨衣上。
再順著帽檐邊緣匯成小瀑布,將戰士們的視線擋住。
即便是這樣,大家還是毅然決然地往前走。
因為他們背負著使命,就算前路再危險,也不可回頭。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