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承殿,薛悠黎今日又被慕容徹叫過來伺候筆墨。
她正在研磨,桌案前的慕容徹手上批奏折的動作沒有停,順口來了一句,“朕聽說你跟清和郡主不對付?”
皇帝的消息果然靈通,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不過他這么問是什么意思?不會是想幫我出氣吧?不行,我不能讓他傷害我姐妹!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
薛悠黎想著,停下研磨墨條的動作,“皇上,嬪妾跟清和郡主之間確實有點小誤會,不過都解釋清楚了。嬪妾覺得清和郡主為人爽直,是個值得深交的姑娘。”
“是嗎?”
慕容徹眼皮一撩,斜睨了她一眼,“朕昨日去給母后請安,正好碰見清和郡主,也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他說到這里故意一頓,沒有繼續往下說。
薛悠黎眼皮突突跳了幾下,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覷著男人俊美貴氣的臉龐,小心翼翼地問,“清和郡主是怎么回答的呢?”
楚馨月個死丫頭,不會在皇帝面前亂說話吧?要是她們的關系穿幫了,薛青瑤轉頭對付楚馨月,就麻煩了!
慕容徹見她一臉緊張,吊足了她胃口才不緊不慢地回道,“她說你雖然看起來笨笨的,其實也不太聰明,但是做朋友倒也不錯。”
胡說,我明明足智多謀料事如神心思聰慧出類拔萃!不過,以她的智商能給出這個回答已經很不錯了!
薛悠黎暗自松了一口氣,“清和郡主過獎了,嬪妾自幼讀書不多,確實愚鈍,但是皇上您英明神武就夠了,嬪妾只負責美貌如花。”
她還順帶把他也夸了,明知她這話沒走心,慕容徹的嘴角還是不受控制地翹了起來,“會云你就多云點,朕愛聽。”
薛悠黎有八卦書這個超級搜索引擎,夸人的話還不是信手拈來?
她對慕容徹吹了一籮筐的彩虹屁,“皇上若是還想聽,嬪妾晚上再說給您聽。”
晚上?
慕容徹目光落在她嬌嫩的唇瓣上,喉結滾了滾,嗓音微啞,“朕很期待。”
跟她聊了幾句后,慕容徹執筆低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奏折上。
可是當看到一封從南疆送回來的奏折時,他臉色一沉,氣得將奏折甩在桌上。
“戶部和兵部是怎么辦事的?國庫每年撥了那么多銀子發放軍餉,南疆那邊的將士依然缺衣少食,如今竟是連治療的傷藥竟也短缺了!”
奏折好巧不巧地甩在薛悠黎面前,她視線一掃,將奏折上的內容收入眼底。
她大哥薛無疾也在南疆,如今那邊戰事吃緊,而南詔國擅長用毒蟲養蠱,九洲的將士當中不少人被蠱蟲所傷,中了蠱毒后,軍營里草藥不夠,虞大將軍只能寫了折子快馬加鞭地送進宮,請求皇帝撥款送藥。
誰這么缺德,連將士們的軍餉也敢貪?沒有足夠的草藥,傷患無法得到及時救治,只怕也會影響大軍的士氣!
慕容徹聽著她的心聲,修長的手指在奏折上點了點,想套她的話,“此事甚是棘手,你覺得朕該怎么做?”
薛悠黎連忙將折子推回男人面前,“皇上,后宮不得干政,嬪妾不敢妄。”
慕容徹干嘛問我的意見?難道我說什么他還能照做不成?
之前薛悠黎伺候筆墨,慕容徹從來沒有這么明晃晃地把奏折攤開在她面前,征詢她的意見。
“無妨,朕就是跟你隨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