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十七歲,這么小的年紀,不必那么拼命,你每日應該想的是好好修煉,修煉完了吃些什么,玩些什么,就像沐瑤和云千山那樣。”
“你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十七歲的金丹中期,說起來好聽,可若是你今日不像我說這些,我甚至不知道在你身上已經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小禾,你還小,不必追趕著時間,不必害怕誰,我是你師父,不論發生什么都有我在前面為你擋著。”
“可是師父,我……”
“傲霜碎了便碎了!它雖然珍貴,但說到底也只是一把劍而已,比起你的性命不值一提!”
天榆閉上眼睛,好幾息才平復下心情,他輕輕撫摸著盛禾的頭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小禾,我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怎么連徒弟身上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來,小禾,左右你靜瀾師叔今天是不會原諒我了,你現在就好好和我講講你下山后都去了哪,干了些什么事情,遇見了什么人,可以嗎?”
“師父。”
盛禾仰著頭看向天榆,眼角漸漸濕潤,天榆雖然平日嘻嘻哈哈的,也將她的修煉和生活照顧得極好,可這卻是她第一次聽天榆說這些。
這一瞬間,她重生后的所有焦慮不安和對未來無法改變命運的恐懼好像都被撫平了。
陽光下,她揚起嘴角,坐在草地上和自己的師父說著這六年的山下生活,天榆安靜地聽著,不時地附和幾句。
直到太陽漸漸落山,盛禾才口干舌燥地說完了最后一句。
“就是這樣,所以我一看到師父你給我的傳音符就馬上趕回來了。”
天榆沉默著,許久才站起身笑著拍了拍盛禾的肩膀。
“真不愧是我徒弟,這一路如此艱險都挺了過來,這一點像我!”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還有事,你就先回去吧,煉本命劍的事情就交給師父,我會為你煉制一把最適合你的劍。”
“多謝師父。”
盛禾也站起身,還來不及朝著天榆拱手行禮,面前就已經不見了人影。
大約是去哄靜瀾師叔了吧。
盛禾輕輕笑著,莫名感覺放松了許多,抱著劍柄一路回了小木屋。
七殺閣。
天榆冷著臉一腳踹開了七殺閣總部的大門,暗處立刻出現了無數殺手,他們緊緊盯著天榆,天榆卻恍若未覺,大爺一般坐在廳堂的上首。
“我是青云宗劍峰天榆,把你們閣主叫出來!”
一個殺手從暗門走出,他看了一眼門外堆積著的無數殺手的尸體,又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天榆,發現自己看不透天榆的修為后,他立刻恭敬地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一位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沖著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招了招手,頓時有人將門外的尸體都處理了。
中年男人大笑著抱拳走進堂內:“原來是青云宗的天榆長老,真是久仰大名,只是七殺閣一向與青云宗沒有往來,天榆長老怎么想起來來我這里坐坐?”
“沒有往來?”
天榆緩緩打開折扇,掀起眼皮看向閣主:“我怎么聽說,有人雇了七殺閣的殺手來殺我的徒弟,聽說,連我徒弟的劍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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