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玄天宮的弟子。”男子挑了挑眉,狀似無意地望了一眼身后的樹林,笑道,“放她們離……”
“慢著!”見盛禾三人就要離開,林中忽然傳來一道尖厲的男聲,“不能放她們走!她們是青云宗的人!”
青云宗弟子們聞詫異地望向她們,青云宗極大,弟子又多,雖然不少弟子都聽說過盛禾的大名,可她在外歷練六年,回來后大多數時間里要么待在劍峰要么待在劍廬,因此見過她的人并不算多。
倒是認出沐瑤和云千山的人不少,卻沒有人出聲指認,那男子擺明了是針對青云宗,周圍又有數十位金丹修士虎視眈眈,硬闖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種時候,同門若能逃出去,他們獲救的機會自然也就大些。
這時,一個男子忽然從林中匆匆趕來,他看著盛禾,滿臉的憤懣。
“你明明就是青云宗弟子,如今竟敢冒充玄天宮弟子,怎么,盛禾你就這么著急改宗換派嗎!”
“這是?”
“這莫不是無極宗大師兄沈辭?我前段時間還在東方海域見過他一次,當時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今怎么……”
“是啊,我也見過沈辭,那可真是人中龍鳳啊!聽說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金丹后期前途無量了,這才幾年不見,怎么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盛禾打量著面前的沈辭,不過幾個月未見,沈辭仿佛變了個人一般,他雙目猩紅,頭發凌亂的披在腦后,身上不是無極宗弟子的服飾,反而穿著一身極普通的法衣,整個人散發出陰冷怨毒的氣息,與之前的翩翩公子形象判若兩人。
盛禾這才想起來,前兩個月師父似乎偶然間提起過一句,說沈辭品行不端自作自受,回到無極宗后不久就被逐出了師門,他來青云宗找過趙嫣然一次,得知趙嫣然仍在思過崖受罰后就離開了。
如今這樣,的確算是自作自受。
只是......盛禾瞥了一眼靠在長廊邊的男人,突然福至心靈般的想起,她的確還得罪過一個人。
聽著這些修士的低聲討論,沈辭的臉色變了又變,他咬著牙,不甘地盯著盛禾。
如果不是盛禾,他又怎么會變成這樣?
被逐出師門后,他的儲物袋也被宗門收回,連買張符紙的錢都沒有,虎落平陽被犬欺,以往那些巴結他的師弟師妹一改往日的嘴臉,都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要不是師尊念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給了他些靈石,他現在還不知道會如何。
他原本該是無極宗最風光的大弟子,如今變成這樣,全都是盛禾害的!
一想起這些,沈辭就恨得咬牙切齒,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盛禾。
“盛禾,你害我至此,今天休想活著離開瀟湘臺!”
“還有你們,交出金石我尚且能饒你們一命,否則,就都等著給盛禾陪葬吧!”
沈辭話音未落,天上忽然涌起陣陣黑云,貼在瀟湘臺梁柱上的五品雷符燃燒了起來,“轟隆!”一聲巨響,一道紫雷直直劈了下來,將瀟湘臺的一角劈得粉碎。
殘余的天雷順著梁柱流入湖中,一時間,整個水面都閃爍著駭人的紫色電光。
而這樣貼在瀟湘臺梁柱上的五品紫雷符,還有五張。
在場的修士看到被劈得焦黑的梁柱,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口水,紛紛開始后悔為何剛剛不早點自報家門離開,畢竟這樣的紫雷若是劈在他們身上,他們是決計遭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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