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與愿違,江笑笑的情況比商顏想象的要更糟糕。
原本的發燒和輕微的腦震蕩,以及身上那些被繼父打的新舊傷只需要輸液好好休息就行。
可柳曼青的那一耳光直接把江笑笑一邊的耳朵打得聽不見了。
因為江笑笑自己沒說,剛開始都沒人發現,還是商顏等江笑笑醒了后跟她說話可后者每次的反應都會慢上好幾秒才讓商顏察覺不對。
檢查過后得出的結果是因外力作用于耳部,使鼓膜受到巨大的沖擊力,導致鼓膜破裂。
雖然不在關鍵的位置,可因為穿孔的位置較大,并且因為身體原因還伴隨著感染,需要進行手術修補。
而手術后就算愈合,聽力的具體恢復情況醫生也說不好。
一般就算手術效果再好,聽力也不可能恢復如初。
江笑笑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秦聞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商顏給殷玉書打了個電話,結束回到病房的時候,就見周一蘅一動不動地站在江笑笑的病床邊。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江笑笑的臉上,臉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可身側的雙手卻是攥得很緊。
商顏手里拿著從護士站拿過來的藥和棉簽,走過去說:“坐下。”
周一蘅沒動。
商顏見狀直接抬手在他的臉上按了下。
周一蘅當即輕抽了口氣,轉頭時滿臉的怒氣:“你做什么?”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商顏說著不由分說地把人按著坐下:“醫生說了江笑笑勞累過度導致睡眠不足以至于身體虛弱,你要是不想把她吵醒就給我老實點。”
周一蘅正要站起的身子倏然一頓。
商顏趁機用棉簽沾了藥水往他臉上的傷口上涂抹,周一蘅先是“嘶”了一聲,然后一臉抗拒地往后躲:“不用——”
“躲什么躲!”商顏一把把人抓回來:“老實坐著。”
商顏的語氣不是很好,臉上的表情也很冷。
可手下的動作卻很溫柔。
周一蘅整張臉別扭又僵硬,好幾次想要躲都被商顏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見了鬼了,他為什么要怕這個女人?
周一蘅心里一片惱怒,正要再次起身,就聽商顏忽然問:“很自責是嗎?”
周一蘅動作倏然一僵,下意識抬眸看向商顏。
商顏卻沒看他,專注手上的動作,繼續說:“你覺得要不是你認錯了人,也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她現在也不會躺在這里。”
周一蘅依舊沒說話,可放在膝上的雙手卻是越攥越緊,手背青筋暴凸。
“明明都是愛她的人,可現在也都是傷害她的人。”商顏又說:“說實話,這要是我,我寧愿從不認識你們。”
周一蘅面肌繃緊牽動了臉上的肌肉,他痛的眼皮跳了跳,語氣生硬地問:“你到底想說什么?”
商顏聞動作頓了頓,目光對上周一蘅的:“一個男人,連自己愛的人都保護不了,真的很沒用。”
周一蘅聞臉上的表情在瞬間變了又變,很是精彩。
最后終于是沒忍住,一把握住商顏的手:“跟你有什么關系?”
他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惱羞成怒,聲音也在瞬間變得很大:“別以為你肚子里懷著周商年的種就可以管我了,你算個什么——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