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也很喜歡。-->>
但他們寧愿不吃,也要留給自己,那個叫什么茹慈的見了自己就哭。
自己是錦衣衛沒錯,但自己不是變態,得搬走,不走茹家人會瘋掉。
長安百姓在天才剛亮的時候就起來了。
趁著太陽沒出來之前好去地里忙碌,等太陽升起熱了起來。
人就干不了活了。
高知府發生的事情還沒傳出來。
可一則勁爆的消息卻隨著太陽高高升起,一下子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聽說了么,高知府說咱們縣咸寧縣主簿余令是一個知農,懂農的大才。
高知府愛其之才,愛其以力慣之,命余令暫行縣令之職,茹讓佐之……”
“真的假的?”
“真的,長安縣孫主薄親自說的!”
“不對啊,這要是真的,那前些日子知府為什么那么刻薄地對人家,小余大人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知府對小余大人的考驗呢!”
“考驗?”
“對,長安縣孫主薄是親口說的,什么傷他的骨頭,餓他的體膚,亂七八糟的我也記不住,反正是考驗呢!”
“這么說知府是好心的?”
“對!”
“真好啊,我就說么,小余大人這么好,他爹余員外也是向佛之人,怎么就沒有好報呢,原來是考驗啊!”
“這叫好人有好報!”
“對,就是這樣!”
余令和知府的故事就像戲文里的窮小子終于感動岳父抱得美人歸的故事。
雖然本質上是牛頭不對馬嘴。
但就如故事里的結局一樣,是美好的是圓滿的。
百姓最喜歡美好故事,打心眼向往任何事情都會苦盡甘來,都會有一個圓滿的結局。
這個風聲一起來,高知府立刻成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好人,好官,好長者。
“小余大人你看,這可是知府親自告訴我的。
雖然知府無權任命一個縣令,但高知府卻還是親自寫了任命書呢!”
望著喋喋不休的孫主薄,余令知道自己“敗了”!
這一刻余令才徹底的明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幾個字的確切含義。
高知府不愧能成為知府,這一招直接釜底抽薪。
他就用了一句話,一個簡單的承諾,他就把那些堆積起來,對他不利的民憤變成了他手底下的力量。
余令知道自己不能再去給他家種地了。
雖然依舊能給他種地,但不會有人再同情自己。
如果自己再想靠著“輿論”,那就是自己不識好歹了。
輿論的權力就掌握在高知府的手里。
如果自己再去扮可憐,高知府一定會派人傳出風聲。
你看這余令不識好歹,給了這么多還不滿足!
一句話,余令覺得自己就臭了。
如今……
如今高知府在長安的聲望一定會達到了極點,在家仆被錦衣衛帶走的這個緊要關頭,他成了一個德高望重的好官。
如此一來,就算蘇懷瑾要對他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也做不了了。
對自己,高知府也就用了一句話而已。
別說行縣令之權了,就是朝廷有任命書下來也沒用。
咸寧縣就是一個空殼子。
成了真的縣令又能咋樣,連個俸祿都沒有。
別說貪了,貪再多這輩子都花不完,等那群活不下去的人來了。
誰貪的多,誰就死的越快,說不定還會被暴怒的百姓烤著吃了。
余令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只看一面。
有了高知府的這個承諾就可以干很多的事情了。
壞處就是,自己徹底的被高知府給記恨上了。
自己沒能徹底的毀了他,不知道他何時又會出手坑自己一下。
以他這人的性子,下次出手必然是殺招。
望著終于把話說完的孫主簿,余令松了口氣。
趕緊對著孫主簿拱手致謝道:“請回知府,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孫主薄聞笑了,拱拱手后悄然離開。
望著站在門口還在揮手告別的余令,孫主簿忍不住喃喃道:
“小余大人莫要覺得老孫我給人當狗腿子,我這無根無基走到今日,若想好好地吃口飯,也只能靠左右逢源了。”
傍晚的時候,余家又熱鬧了起來。
蘇懷瑾等人帶著數十車的米面糧油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余家。
今后他們就住在余家了,依照蘇懷瑾的性子他不可能白吃白喝,他買了數百斤糧食回來。
“悶悶,看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里,蘇懷瑾從車駕上拿出了女子佩戴的頭面,“七事”,以及各種的小飾品。
小巧多樣,琳瑯滿目。
悶悶雖然不大,但她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對這種亮閃閃的的小飾品是沒有免疫力的,道了個福,喜滋滋就跑開了。
“太寵了,孩子會被寵壞的!”
“不值錢,相比天津衛的救命之恩,這真算不了什么。”
見眾人忙忙碌碌的搬東西,蘇懷瑾拍了拍手走到余令身邊低聲道
“你想怎么弄?”
“弄誰?”
“知府啊!”
余令無奈的笑了笑:“沒去打聽一下么,他現在名聲好,動不得,這件事算了,別到時候讓你難做!”
“他是現在名聲好,但我查的是他以前的事情!”
蘇懷瑾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余令,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不光是為你出氣。
實不相瞞,陽哥他跟著我這一路,怎么也要有點功勛啊!”
“你要做啥?”
“萬歲爺很討厭東林那群讀書人,我爹也經常被他們罵成瘋狗,那我這個狗崽子自然要瘋一下嘍。”
“你要干啥?”
“我要讓這群滿嘴仁義道德的東林黨掉層皮。”
“能行不?”
“能行,我這次來帶的都是高手。”
(ps:七事,又叫玎珰七事,是古代的女子身邊的小物件,包括梳子、鏡子、篦子等日常用品,四川平武茍家坪明土司墓中有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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