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秒落下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最后一秒落下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不是司夜宴安排的人。
那敲門聲節奏均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與這棟由司家掌控的醫療中心格格不入。
司夜宴轉身看向門口,眼底瞬間覆上一層寒霜。
金屬門向兩側滑開,三名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口,制服左胸的徽章是銀色的鷹徽,鷹爪下握著交叉的權杖與劍。
那是最高特調局的標志,直接對議會主席團負責,擁有超越任何私人勢力的執法權。
為首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出示了一份文件,文件上的紅色印章極為刺眼。
“司先生,我們奉命帶走嚴陌。”
司夜宴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簽名上,瞳孔微微收縮。
那是七個連他都需要敬畏的名字,涵蓋了議會、軍方和特調局的最高層。
“他是危害公共安全的重犯,正在接受審訊。”
司夜宴的聲音冷得像冰,“特調局的逮捕令,似乎來得太晚了。”
“這是最高權限的調令。”
為首的男人語氣平淡,沒有絲毫退讓,“嚴陌涉及的案件已被列為最高機密,后續審訊將由特調局接管。”
他身后的兩人已經上前,拿出特制的解鎖器,對準嚴陌手腕上的鎖。
鎖扣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隨即彈開,露出嚴陌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
嚴陌站起身時踉蹌了一下,卻在與特調局人員擦肩而過時,回頭看了司夜宴一眼。
他的眼神復雜難辨,有嘲諷,有憐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解脫?
“我說過,你管不了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進司夜宴耳中,“好好看著你的小情人,下一個目標,就是她了。”
特調局的人帶著嚴陌離開時,沒有再看司夜宴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氣。
金屬門再次合攏,將那句警告和嚴陌的身影一同隔絕在外。
審訊室里只剩下司夜宴和那張攤在桌上的照片。
他沉默地站了很久,直到墻上的計時器停止跳動,才緩緩走回桌前,拿起那張昭昭的照片。
指尖拂過孩子笑臉的位置,觸感冰涼。
最高特調局……議會主席團……
他低聲重復著這些名字,眼底的寒意漸漸沉淀,化為更深的暗涌。
嚴陌說得對,這盤棋很大,那些隱藏在幕后的人,終于忍不住要親自下場了。
他拿出通訊器,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電話接通的瞬間,他開口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阿御,動用所有暗線,查特調局近三個月的所有行動記錄,尤其是涉及冰泉島和議會高層的部分。
另外,把昭昭用最高級別的防護,就算是只蒼蠅,也不能靠近他十米之內。”
通訊器那頭傳來阿御的應答聲,司夜宴卻沒有立刻掛斷,他看著照片里昭昭手腕上的紅手鏈,突然想起林清歡昨天抓住他滲血的手腕時,眼里的擔憂像揉碎的星光。
“還有,”他補充道,“清歡的安全,必須要保證好。”
掛掉電話后,審訊室再次陷入寂靜。
陽光透過氣窗斜斜地照進來,在地面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光斑里浮動的塵埃,像極了那些隱藏在權力陰影里,蠢蠢欲動的眼睛。
司夜宴將照片收好,轉身走向門口。
金屬門開啟的瞬間,走廊里的風卷著消毒水味涌進來,他微微瞇起眼,看向林清歡的房間。
想要動她,先踏過他的尸體。
他的商業帝國,他的愛人,絕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養料。
那些自以為掌控一切的人,很快就會知道,他司夜宴的底線,從來不是可以隨意觸碰的。
……
林清歡哄孩子睡著時,窗外的天色剛擦黑。
看到莊園內的警戒全都在加強,她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從下午開始,莊園里的氣氛就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往常只會在圍墻外巡邏的護衛,今天竟在主樓走廊里三步一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