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當初剛回府,你是如何信誓旦旦告訴我,娶蘇芷瑤是被逼無奈,是因為三年恩義,你不能辜負蘇芷瑤的恩情,是如何發誓蘇芷瑤只可能為妾室,決不能越過我一頭去?”
謝清絮下意識看了一旁蘇芷瑤一眼,聲音急躁地染上了一絲怒意。
“家中私事你為何到處宣揚,蘇瑾月,我以為這些年你在謝府照顧上下,已經改了性子,沒想到骨子里竟然還是這般野蠻粗魯的鄉下習氣!”
蘇瑾月聽得想笑,鄉下習氣?
若是沒有她這個鄉下人,謝府早就在三年前就毀于一旦了!
是她用自己嫁妝填補空缺,費心費力操持上下,才能把謝府一手經營到今日的場面,就被謝清絮這樣一句話,輕輕抹殺。
“在府中時,長姐便看不過父母哥哥喜歡我,又因為在世家圈子不討喜,長姐更是因此處處針對我,如今因著一樁婚事,能將我踩在腳下,長姐自然不會放過。”
蘇芷瑤嘆了口氣,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可是長姐,感情的事不分先來后到,清絮心悅我,你又何苦為了一點私心,對他苦苦相逼呢?”
瞧她幾句話,就抹殺了她明知蘇瑾月定親,還蓄意勾引謝清絮,利用賜婚鳩占鵲巢的事實,反而給蘇瑾月扣上了心思狹隘,不擇手段的帽子。
果不其然,謝清絮挽著蘇芷瑤,冷冷地盯著蘇瑾月。
“既然你非要這般惹事,那我也不妨坦白告訴你,芷瑤隨我從軍多年,一手醫術治療多少士兵,此等德行皆備的女子,我怎么可能讓她做妾?”
“我已用軍功求了圣上旨意,讓芷瑤做我的平妻!”
蘇芷瑤立刻轉身攥著謝清絮的手,情緒激動處,揭開蓋頭,看著謝清絮的眼里滿是淚意。
“清絮,你不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裝什么受寵若驚?
分明整個永寧侯府上下和將軍府都知道平妻一事,只瞞著她蘇瑾月一人而已。
可笑她視為親人的父母,侍奉多年的謝老夫人,卻將她當作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一對道貌岸然,私相授受的狗男女,到底有什么資格跟我提感情?”
蘇瑾月冷笑一聲,涼涼地盯著蘇芷瑤,“蘇芷瑤,你既是這般德行皆備,品行高潔,可有膽子請嬤嬤驗明正身,證明你不曾與謝清絮無媒茍合?”
一句話出,蘇芷瑤和謝清絮雙雙色變。
“閉嘴!”
謝清絮沉了臉,“蘇瑾月我想不到你竟卑劣至此,敢這般污蔑芷瑤名聲……”
“啪!”
蘇瑾月一巴掌掄圓了重重摔在謝清絮臉上。
“全天下誰都可以罵我,唯有你謝清絮沒資格,沒了我,你們謝府早在三年前就樹倒猢猻散了,你有何能耐對我大呼小叫?”
蘇芷瑤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去拉蘇瑾月,“長姐,你別發……”
“啪!”
蘇瑾月反手又是一個巴掌,“誰是你長姐?”
“奶娘和賭徒的女兒,心術不正混來了幾年好日子,不夾著尾巴做人,還在這倒反天罡來了?”
蘇瑾月后退兩步,看著面前捂著嘴不敢置信的兩人,忽然抬手扯下頭頂的鳳冠,抬手扔進了一旁的火盆。
火苗飛濺,竄起的烈焰猶如盛放的花。
“祝你們這對狗男女百年好合。”
“今日婚事,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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