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侯府最最偏心蘇芷瑤的,只怕就是蘇瑾月親生父母和哥哥了。
她猶豫了半晌,才小聲道:“那小姐,還要去見他們嗎?”
蘇瑾月解開圍裙,態度隨性。
“見,為什么不見,心虛的總不會是我。”
等蘇瑾月趕到門口的時候,外頭已經烏泱泱站了一群人。
蘇晏雖是告假回京,無甚大排場,但他到底跟那兩個兒子是如今永寧侯府最有前途的,府中上下都極為重視,除了在外賦職的,傾巢出動。
連蘇老太君都顫顫巍巍站在門口,看著蘇晏的眼神半是欣慰,半是埋怨。
“此去邊關路遠,戰事又急,何必巴巴地還要趕回來?一路舟車勞頓,別傷了身子。”
蘇晏還未開口,一旁大兒子蘇景年先笑著開口。
“祖母放心,戰場上風里來雨里去的,哪里就這么容易生病了?況且,芷瑤成婚那可是府上頭疼大事,我們從小看著她長大,不管多困難,都是要回來慶賀的!”
蘇老太君一頓,一時沒有接話。
倒是一旁的二兒子蘇成江接話,“只是未曾想臨出行又要變故,一來二去又拖了一月有余,新婚喜酒喝不上,這回門宴想來還是能蹭上!”
說著,他看向江采萍身后的蘇芷瑤,笑著問道:“謝清絮人呢,自戰場一別,許久未見,我今日定是要灌醉這位姑爺!”
蘇芷瑤眼眶一紅,扭身靠在了江采萍肩頭,哭得泣不成聲,“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負了爹爹和兄長!”
蘇晏瞧出不對,皺眉看向江采萍,“今日我一路回來,路上偶遇幾個熟人也神色各異,看我的眼神好似有何難之隱,怎么,我不在家中,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一提江采萍火氣上涌,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那個不爭氣的女兒!”
“什么不爭氣,芷瑤怎么……”
蘇晏一頓,反應過來江采萍罵的是蘇瑾月,眉頭皺得越緊,“瑾月?她怎么了,對了,她今日怎么沒一起到門口迎接我們?”
“人家要攀高枝了,哪里還看得上我們侯府小門小戶啊?”
江采萍陰陽怪氣道:“你那個好女兒當街退婚,鬧得兩家人顏面掃地不說,還害得芷瑤的婚事也被取消,謝家人上門嚷嚷著要么兩個一起過門,要么都不娶,她倒好,直接領著官府的人把嫁妝全部抬回來了!”
“荒唐!”
蘇晏氣得雙目圓瞪,“她一個女兒家怎么敢退婚的,以后還有哪個夫家要她?”
“哼!”江采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可別,人家心氣高得很,根本看不上謝府,說是要嫁給鎮國公府的嫡孫呢!”
“什么?!”
這下連蘇景年兩兄弟也坐不住了。
蘇景年拍著手又急又氣,“娘,她不懂事,你怎么也依著她胡鬧?那人家蕭將軍何等人物,如何能看得上她一個村婦啊,這傳出去豈不是要人貽笑大方?!”
“是啊,娘你就該把她綁起來打上二十軍棍,看她還敢不敢口出狂!”
蘇晏徹底陰沉了臉,抬腿就往府里走。
“我現在就壓著這個不孝女,上謝府門口磕頭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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