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臣被晾了一個多星期,才見到厲斯年一面。
他這一趟來確實是為了緩和兩家的關系,他年紀小,沖動無知,但是也最機靈,知道要想跟厲允樂重歸于好,必須先討好老丈人跟丈母娘。
厲斯年隨手翻了翻他送來的“誠意”。
好家伙,別說除了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就連裴家的族譜都送來了。
恨不得把上上下下幾代人的征信都塞里面。
讓他知道裴家祖傳的戀愛腦和好人品,足以讓他放心把厲允樂交給他。
裴靳臣好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滿臉脆弱卻站得筆直。
厲斯年冷冷道,“出事那天晚上你不是還很囂張么?怎么我一帶走允樂你就急了,她給你下蠱了?”
裴靳臣謙虛認錯,“是我沒意識到她對我有多重要。”
厲斯年,“你要搞清楚愛跟占有欲是兩種東西。”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我只知道我很想她。”在厲斯年面前,裴靳臣到底是個孩子,說話直白,“伯父,我如果沒有允樂,我活著沒有意義。”
厲斯年聽笑了。
“連苦肉計都用得小氣吧啦的人,還敢談生死。”
裴靳臣,“我不會對允樂用苦肉計,她年紀小,不懂得分辨是非,如果我用苦肉計讓她一時沖動跟你們決裂,她以后會傷心后悔,我不愿意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厲斯年幽幽道,“這才多久,裴景川就把你馴成這樣了,確實厲害。”
裴靳臣絕不承認,悶頭不語。
厲斯年把東西退回,“回你的北城當你的大少爺吧。”
裴靳臣不著急這么一會,“我父親交代過,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如果伯父看著礙眼,你讓下人自行處理。”
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剛好從外打開。
厲允樂嘴里含著個冰糖葫蘆,跟裴靳臣撞了個正著。
兩人都是一頓。
彼此情緒克制著,不敢觸碰,但是眼里早就風起云涌。
厲允樂摘下糖葫蘆,咬著唇滿臉幽怨,“傻了啊,擋在門口干什么,走開,我要進去!”
裴靳臣的視線將她渾身上下都描繪了一遍,才往外走了幾步。
厲允樂故意狠狠撞他一下。
“煩人。”
這一下能撞得多痛,裴靳臣卻弱不禁風似的,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厲允樂愣了愣,回頭看他,“你咳什么咳,我又沒有撞到你的肺!”
裴靳臣垂了一下眼皮,像是沒力氣了,疲憊得很。
他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
厲允樂急匆匆走向客廳,問厲斯年,“爸爸,他來干什么啊?”
厲斯年,“送禮。”
厲允樂哼道,“你別原諒他。”
“確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