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臣去看他的時候,人已經被隔離起來了。
門口的醫護人員攔住裴靳臣,“現在厲總的情況很危險,裴少你最好別進去。”
旁邊有人在不斷消毒,消毒水霧埋沒了裴靳臣,卻掩蓋不了他臉上的凝重。
“什么時候發現傳染的?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么?”
上個星期他們才研究出了第一例藥劑,臨床病人的恢復情況明明很可觀。
他都計劃好過幾天回去找厲允樂了。
醫護說,“昨晚上厲總的身體就有點不對勁,但是他不配合做檢查,只說休息的時候不準我們打擾,誰知道剛剛我們就發現他暈倒了,高燒到四十多度,我們猜測已經傳染好幾天了。”
裴靳臣不可置信,“退燒了么?”
“已經用過藥了,就看厲總身體能不能撐得過來。”
聽他們怎么說裴靳臣都不放心,他硬闖,“讓我進去!”
這種事不是開玩笑,醫護用力攔住他。
直到陸邵聞聲趕來,才拉住暴躁的裴靳臣。
陸邵吩咐醫護看好厲總,而后將裴靳臣拉到一邊,低聲道,“厲伯父為了早點研究出藥劑,連續兩個月都沒好好休息過,他會被傳染估計是身體透支被病毒鉆了空檔。”
裴靳臣沒興趣聽這些,“臨床試驗結果怎么樣?我們的藥有沒有用?”
陸邵點頭,“當然有,伯父已經打過針吃過藥了,我們靜待結果就行。”
他幾句話輕描淡寫,好像病倒的人不是厲斯年一樣。
裴靳臣沒由來地冒火,“誰能保證我們的藥百分之百有效果?一旦疏忽,伯父隨時都可能斃命。”
陸邵松開鉗制他的手,問道,“那不等又怎么樣,事情已經發生了。”
裴靳臣嘲弄的笑了笑。
他什么都沒說,但表情已經什么都說了。
陸邵皺眉,“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我說的也沒錯,你不用這幅表情。”
“你怕死,當然只會干等著。”
陸邵,“那你想做什么?難不成你要跟伯父一起傳染了,跟他一起受苦?我知道你想跟允樂在一起,急于表現,但是你也不用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
裴靳臣沒跟他說廢話,冷著臉走了。
陸邵站在背后勸他,“誰都不想伯父被傳染,大家都在想辦法,你何必這么極端。”
裴靳臣穿上防護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硬闖進了隔離病房。
厲斯年安穩地躺在病床上。
因為高燒,人陷入半昏迷狀態。